屋子安靜下來,沈簡扯了旁邊的書慢慢悠悠看著。
阮今朝坐著床邊手指輕輕的敲著床沿。
如今大宜在漕運吃的開的商戶龍頭共有五個人,其中三個是皇商本就是給朝廷幹事的,必然不敢在對著朝廷的銀子胡來。
至於其他兩個。
一個是後面棄商從政跟了沈簡,做了他的錢袋子和做幫手臂夏清淵,還有一個就是個女富豪秦寧兒。
秦寧兒是家中獨女,因此早早撐起家業,做的大多都是布匹生意,她也曾見過兩三次,這人對朝堂的生意不是很有興趣。
所以,阮今朝側眸審視看沈簡。
沈簡還能不知她腦子想的是誰,撐著半個腦袋看她,“怎麼,覺得是我乾的?”
阮今朝哼了一聲,見旁邊小桌子放著果脯,自個就抓了一把啃了起來。
她嘖嘖兩聲,“世子爺這什麼待客之道,都不知給我遞杯茶的。”
“你是沒手嗎?”沈簡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困了,卻沒有把人趕走的意思。
阮今朝壓住罵他的心思,告誡自個要大氣,別和個病秧子斤斤計較。
佟文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叫昏昏欲睡的人,“世子爺該用藥了。”
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丟這裡。”
佟文放在果脯盤子旁邊,“世子爺別鬧性子啊,藥得喝的。”
沈簡揮手讓他出去,“聒噪。”
阮今朝慢慢想著這事從何處下手。
若是她沒記錯,夏淵清當時是被沈簡坑上船的,是個只想好好做生意的小可憐,她有段時間,都看不下去沈簡虐|待夏淵清的手段了。
所以,從哪裡下手好呢……
耳邊有東西落下,她回神,就看沈簡捏著手裡的書冊錄到地毯上,旁邊的湯藥還倔強的冒著白氣,很有骨氣的叫囂自己的使命。
阮今朝搖了下睡過去的男人,“沈簡,你還沒喝藥。”
沈簡難得睡意正好,睡下去的人沒了平日的冷厲,多出兩份柔和,他側身臉頰嵌入被褥,喃喃,“端走,不喝。”
阮今朝是領教過這人的大少爺德行的,點點他的鼻尖,慢慢悠悠道:“沈簡,不喝你就看不到你妹妹嫁賀瑾了。”
昏昏欲睡的人果然睜開了眼,眼中帶怒,隱隱還能瞧出被逼睜眼的委屈。
阮今朝端著湯藥,感覺溫溫的,笑著同他說:“沈簡,你妹妹那小白兔德行,你指望她能在賀家平平安安的?”
“賀瑾日後入仕了,哪裡還有閒情雅緻天天圍著你妹妹的,雖然你現在不喝藥不會死,可喝著就會多活些時候,多活一日,就能給你妹妹保駕護航一日……”
“佟文給你多少銀子,讓你來說這些話。”沈簡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送到嘴邊的勺子還是低頭喝了。
“原來讓你喝藥還有銀子拿,那我一會兒可得去找他領賞。”阮今朝調侃。
沈簡又問她,“你準備去哪裡查?”
阮今朝正欲開口,隨即一笑,湊近他兩份,“怎麼,你要通風報信,難不成是你家買賣?”
沈簡好笑,抬手撥動了下她髮髻的流蘇,不甘示弱,“話說,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值得我算計的。”
“怎麼沒有,我嫁妝很多啊。”阮今朝歪著腦袋,敲著腿腳尖晃了晃,很是悠閒。
她慢慢悠悠給男人喂著湯藥,“我還怎麼漂亮,保不齊你通風報信,害我被人垂涎了美色又被敲竹槓劫財。”
“你嫁妝很多?”沈簡笑她,嗤道:“那也沒看你賑災給出去多大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