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此刻倒是不知這兩家在合計算計自己,她此刻也沒心思去算計這些。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今女兒要出嫁了,她丈夫總要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吧。
思來想去,如今唯一能幫她辦成這事的,或許就只有陸之章陸小侯爺了。
然而從前他們家沒有落敗時,陸之章尚且不常見到。
如今他們家落敗了,想要見到陸之章肯定是更加不容易了。
思來想去,周氏還是決定去陸府門前再撞撞運氣。
喚了馬車,周氏帶了些人參補品便往陸府去了。
然而陸之章早同人囑咐過了,他如今在主持處理朱䴉志的案子,任何與朱䴉志案有牽連的來客,他都讓家裡的老人一律拒絕。
所以周氏來到陸府也是毫不意外的吃了閉門羹。可週氏不死心,別人不見她,她便只坐在門外乾等,這一等,便等到日漸黃昏,好在陸之章也是要回家的。
當他從馬車下來之後,周氏便也立刻湊了上去。
“陸大人!”
陸之章是知道周氏的,他只拱手道“周夫人,這麼晚了還守在這裡做什麼?”
周氏聞言便也立刻道了一句“陸大人,我當然是為了等你啊!”
陸之章疑惑的道“等我?夫人等我做什麼?”
周氏便立刻道了一句“陸大人,我想求您幫我一件事。”
陸之章立刻板正臉色道“如果是關於你夫君的事,我很抱歉,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而且你丈夫的性質也已經定下來了,明日午時我們便要領著他上路了,所以我現在就更不可能幫他了。”
周氏聞言卻是立刻道了一句“不,大人您是可以幫他的,我女兒明天就大婚了。”
聽到周氏這話,陸之章似乎還有些意外,那姑娘與他相親也不過才半月的時間,沒想到這轉頭她就要出嫁了。
不過一切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畢竟周家就一對母女,如今這世道對女子也實在艱難,她們若是不找個女婿來支撐門楣,他們的家便恐怕都要跟著塌下去了。
所以他隨後還是道了一句“恭喜。”
話音落下,他只又道了一句“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周氏立刻對陸之章道了一句“大人,我對此也沒有別的請求,我只求您能讓我的夫君來參加我女兒的婚禮,哪怕只是喝上一杯喜酒,路上他也能放心許多。”
聽到周氏的要求只是這個,陸之章只也覺得這事說大其實也不算太大,說小也不算小。
畢竟要安排一個即將流放的囚犯回家吃頓飯,這實在不算太難的事,就算是法外也能容些情。
只是如果看管不夠嚴格,人跑了,那這事便就大了。
所以陸之章只低聲道“你求的這件事對於我來說的確能幫,不過我若是幫了,那也是要擔著很大的干係的,婚禮上人多事雜,你丈夫要是跑了,那該擔罪責的就是我了。”
周氏此時也聽出了陸之章話裡的意思,她立刻出言道了一句“大人,我保證我丈夫不會跑的,更何況,他妻子兒女都在這裡他要跑能跑去哪裡呢!若是大人不放心,您大可以派人押著他來參加我女兒的婚禮。女兒想見父親一面,求大人就成全我們母女兩個吧!”
一聽周氏這話,陸之章只也道“行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可以答應讓你們見他最後一面。”
一聽這話,周氏立刻大喜過望“多謝陸大人!”
隨後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周氏隨後只又立刻脫下了手裡的金鐲子與帶過來的那幾根千年人參以及一封請柬交給陸之章。“大人若是不嫌棄,這是我女兒婚禮的請柬,還請大人過來吃頓便飯。”
陸之章聞言只輕笑一聲“請柬我收了,可這人參和鐲子我卻是不能收的。畢竟如今我在辦這個案子,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你這錢我現在若是收了人家日後恐怕得罵我收錢辦事。我還要因此擔上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說完這話,陸之章便將鐲子與人參還給了周氏。
周氏見他這樣說了,自然也不好再將那些東西交給對方。
畢竟這種銀錢收了的話,那這事的確性質就變了。
而且這事若是傳出去,更是不免影響對方的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