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之章的話,那黑暗中的男人便也低聲道了一句「卑職走訪了十多戶雲洲當地的人家,他們對於朱家的評價都不太好。」
對於這個結論,陸之章倒也並不意外。
不過他還是聲色平淡的道了一句「你接著說。」
見陸之章發話了,那男人便也立刻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給了陸之章聽。
「主子,奴才走訪的那十多戶人家,說朱家在當地可謂是天怒人怨的存在,他們大量兼併收購當地農民的土地,還在各地實施不一樣的納糧賦稅制度,聽說他們更是吞沒了大量賑災款,其中所做之惡,不一而足。」
聽到自己暗衛的彙報,縱然陸之章已經料到了朱家沒那麼清白。
可是在聽到這些之後,他還是禁不住要為朱家父子做的那些明目張膽之事感到咋舌不已。
這一趟出行,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他的當務之急,顯然都只是趕緊將自己置身事外,不然這朱家人一旦東窗事發,搞不好自己還要被其連累。
不過雖然這事情處於危機之中,可如果處理得當,說不定他還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一旦想明白這些。陸之章的眼中也有一絲精光閃現。
他隨後只道「我知道了,點燈吧。」
暗衛本以為陸之章會讓自己離開,不想他卻只是讓自己點燈,暗衛雖然不知對方的含義,卻還是依言照辦。
隨後隨著燈火被重新點燃,屋裡便也被燭火照亮,陸之章當下只不緩不急的朝著書桌方向走去。
隨後那暗衛似乎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當即他隻立刻在陸之章就坐之前開始研磨起了手中的硯墨。
等到墨汁磨好,宣紙鋪好之後,那暗衛只又恭恭敬敬的將一支陸之章常用的尾狼毫遞給陸之章。
陸之章接過那筆之後便也只是蘸了蘸墨,隨後起筆落字,他手中的字十分娟秀,這般模樣也可算得上是落筆生花了。
而他要寫的便是這雲洲的實際情況,反正趙衍楨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了,那麼朱家肯定是討不了好了,所以與其讓朱家的底被趙衍楨找出來,還不如由自己出手,讓其成為自己更進一步的踏腳石,如此也算對得起他不遠萬里來到此處了。
一旦有了這樣的打算,陸之章落筆便也不再客氣。
而當下在陸之章正在奮筆疾書之時,不想門外卻是突然傳來了剛才那小廝的聲音。
聽到小廝的聲音,陸之章當下便也不禁停下筆墨,淡聲問了一句「何事?」
聽到陸之章的問話,小廝很快便低聲答道「主子,水已經燒好了。」
陸之章聞言只淡淡道了一句「進來。」
於此同時,那暗衛只也趕緊上了房梁。
隨後那小廝進來的時候,便仍舊只看到陸之章一人。
小廝提著水桶,隨後問了陸之章一句「侯爺您是現在沐浴,還是等會沐浴?」
陸之章只淡淡吩咐道「等會,你先讓其保溫吧。沒有我的傳召你不必再過來。」
聽到陸之章的話,小廝自然只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隨後等那小廝離開之後,陸之章便也重新繼續將那封書信繼續寫了下去。
而等到書信被徹底寫完之後,陸之章便也不禁將其信收納了起來,他將信放進一個小小的竹筒之內,隨後他只又取了一隻鴿子過來,當下他只將竹筒系在鴿子的腿上,隨後他獨步至窗前,不過片刻那鴿子便被從視窗放了出去。
陸之章輕聲對鴿子道「去吧,將我的訊息帶去上京。」
彷彿許願一般低語過後,陸之章便也徹底放飛了鴿子,隨後那鴿子只是抖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緊接著那鴿子便撲稜稜的往北方飛去。
另一邊,一輛馬車正在黑夜無人的街道上飛速行駛。
巡街的守衛即使看到這輛馬車,卻也不敢有所行動,而這全只因為這馬車上掛著的燈籠之上正寫著一個大大的朱字。
誰若是此時找上去可不就是找死。
故而當下沒有人動彈,也沒有人行動。
而這輛彷彿幽靈的馬車最後只在驛館的方向停下了前進的方向。
隨著馬伕放下了手中的長鞭,並且只對車裡的人道了一句「老爺,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