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客棧,他終於感覺到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飽飯了,他看了看街上冷清的生意,最終走到一家擺在路面,支個攤子,吊了一盞煤油燈的餛飩攤前。
此時他店內也只有三兩個客人,店家似乎也打算做完這單生意便離開。
“老闆,要兩碗餛飩,一碗打包,還要一些白米粥一併打包。”羅景誠低聲吩咐道。
店老闆應了一聲好,於此同時,他只抬頭看了一眼羅景誠身邊仍舊沒有醒過來的男人問道“你這兄弟這是怎麼了?”
羅景誠只能低聲道“他吃了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過我已經送他去醫館了,他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人還沒醒過來。”
說完,他只示意店老闆探了探鼻息,店老闆確定了羅景誠的夥伴沒有問題後,這才讓他們進來吃東西。
羅景誠只將塔那放在拼湊起來的小凳子上,隨後做好這些,他方才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餛飩,並且他隨後只將湯都喝光了。
若是平時他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吃東西,也不會這樣吃東西,可如今惡的狠了,便什麼也顧不上了。
好在店家也是心善,本就是關門生意,恰好籃子裡還有一些剩餘,店家便當成添頭又給羅景誠添了半碗。
吃完那半碗,羅景誠方才感覺到七八分飽,他只帶著些感激意味,給店家多付了些錢,隨後便帶著塔那離開了。
只是真正離開那小攤時,他反而無處可去了。
天色黑沉沉的,一陣陣的冷風捲著樹葉,看起來似乎即將變天。
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趕緊找個地方去避雨。
然而當下他走來走去也沒尋到避雨的地方,最後他只能去了城南的一家城隍廟。
誰能想象得到,往日睡的是金絲軟枕的羅家少爺居然有一日也會成為像乞丐一般的人,只能睡在這破廟裡呢。
而且天公不作美,之後不想還沒到達城隍廟,天空之上便突然一陣大雨傾盆而下,等羅景誠到達城隍廟時,他們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落湯雞羅景誠到了城隍廟後便立刻將城隍廟的大門關了起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渾身冷的發抖。故而之後他隻立刻脫下溼淋淋的衣服,並且在廟裡生起了一堆柴火。
誰能想到從前什麼都不會的羅二少爺如今居然也學會了這些呢。
好在廟裡除了自己跟塔那也沒有旁人了,羅景誠想了想,還是將所有溼衣服都脫了下來。之後他只又將那溼衣服放到了火上烘烤。
他不能感冒,畢竟若是得了風寒,塔那可就沒有人照顧了。
而待解決了自己的問題,羅景誠方才想到了塔那,此時塔那躺在稻草堆裡,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將那幹稻草躺的溼漉漉的了,而且當下他的衣服貼在身上,頭髮也正淌著水。
想到塔那還是個病人,羅景誠立刻便也連忙將塔那挪到了自己身前,他替塔那脫下了溼衣服,隨後又將塔那放到了火堆旁。
塔那那張過於白皙但目光堅毅的臉龐此刻似乎終於被別的表情取代。
他冷得發起了抖,眉頭緊皺,而且用手試探他的額頭,他好像在發燒。
羅景誠這下也慌了神,外面大雨傾盆,這年久失修的寺廟裡便在下小雨,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下,羅景誠能做的只有將塔那抱在懷裡,讓他烤火,之後待他的身體乾爽了,他立刻便將塔那放到了一堆乾淨的稻草堆裡。並且在這之後,他只用自己略顯秀氣的身體抱住塔那。並且他只用剩餘的幹稻草,將他們的身體蓋在了稻草堆下。
他想用人體的溫度來讓塔那感覺到暖和。而他
的這個想法也沒有錯,二人抱著睡,果然比一個人更快感覺到暖和。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塔那發燒的緣故,他很快便感覺到自己好像在抱著一個火爐睡覺。
之後他本想等衣服幹了之後,他再去收起衣服過來給彼此穿上,然而昨夜折騰了一晚沒睡好今日又到處去求人,羅景誠在感覺到暖意後,一雙眼睛便也睏倦不已。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羅景誠很快便沉入了夢鄉里。
故而到了下半夜,他並不知道柴火已經熄滅,而中毒的塔那已經醒來。
塔那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懷裡好像窩了一個人,而當兩個人肌膚相觸帶來一陣溫熱觸感後。
只是當下天黑的也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他只能在緩了一陣後,才認出自己懷裡的人似乎是正是沉睡的羅景誠。
意識到那人是羅景誠,塔那本欲劈在那人後頸上的手反而微微收縮了一下。@
見羅景誠仍沒有醒來的意思,塔那想了想,只也跟著繼續沉睡了下去,不過這一次沉睡,他只將羅景誠給緊緊抱住了。
等到第二日羅景誠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羅景誠睜開眼睛準備起身的時候,只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似乎搭著一隻手,他不記得自己有將塔那的手放到自己腰上了。
想到此處,他不禁朝著塔那看了一眼,不想在對上塔那的臉龐時,他卻發現塔那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偷偷睜開了眼睛,他此刻正靜靜望著羅景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