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剛準備開口時,不放心的徐母卻是突然來到了後院,在見到趙念澤跟徐芷蘭居然還在外院聊天。
她便喚了徐芷蘭一聲“阿蘭,你別耽誤了殿下換衣服,外面的女客正等著你去招呼呢。”
趙念澤見了徐母過來,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只朝徐芷蘭點了點頭,隨後便去內室更換衣裳了。
而待他換好衣裳出來時,院子裡的徐芷蘭與徐母早已經去了前院了。
他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便將自己換下的那件玄青色繡鶴紋的圓領袍子扔給等在室外的宮女。
隨後他又撣了撣自己剛剛換好的長袍大袖,待收拾妥帖,一個滄桑小夥便又是一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了。
他來到正廳時,廳中已經是觥籌交錯。
他只朝高毅忠與姜放等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又頂替了已經喝的爛醉如泥,有些不清醒的徐勇繼續陪著這群人應酬了。
前院裡,雖沒有絲竹聲悠揚,更沒有舞姬翩翩起舞,但這前院該有的熱鬧卻是半點也沒有少。
有人高談闊論著今年的政策與災害該如何治療,有人吹噓自己當年勇。
加上這些人都算是酒品好的,便是有人起了興,也不過就是自己借來一把趁手的樂器自娛自樂一番。
故而前院的景象可比後院裡熱鬧許多。
後院裡的女眷們在聽說前院的大老爺們喝多了,有的會讓自己的小廝去前院好好提點對方一番,有的則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聊著她們這個圈層的官太太家庭裡的雞毛蒜皮。
大家都是頗能自娛自樂的人,故而徐芷蘭與徐母只在前期主持了一下開場,這之後的局面,便也成了各家官家太太們視各方關係的遠近從而搞起了小圈子的活動。
當然徐芷蘭雖然這種社交場合總是怠倦,但因為她的夫君如今剛剛登上儲君之位,故而也不需要她多費什麼心思,大家只都如眾星拱月一般拱在她身邊。
也有女子裝著過來人的身份與她套近乎,只說這女子還是應該生下個一男半女,地位才算穩固。..
她們只不斷的給徐芷蘭灌輸著這樣的理念,便是徐母也忍不住跟著認同了起來。
徐芷蘭便是從前都是她們說什麼是什麼,此時竟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實在受不住這些人加自己母親的炮轟,徐芷蘭只得尋了個藉口落荒而逃。
留下個一男半女?
徐芷蘭只要想到此處,便覺得荒誕的可笑,他們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跟梁王甚至一次都沒有同床共枕過。她的第一次也都是給了別人。
為了不給趙家的血脈亂掉,她甚至主動喝過了避孕的湯藥,烏頭附子湯。她這輩子大概都很難再有孕了。
況且她也不想給除了那死去的戀人以外的人懷孩子。
想到這些,徐芷蘭只為自己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想著這些。
她不過就是枚棋子罷了,誰又會真的在乎她呢?思及此處,徐芷蘭只站在假山石外深深鬆了口氣。
她掏出那瓶藥,輕輕摩挲著,眼底裡是滿是思索。
她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而從徐芷蘭離開後,徐母自然也在到處尋找自己的女兒,她想勸一勸自己的女兒,讓她跟那個男人斷了聯絡。
然而在她尋找女兒之時,底下只也突然響起了兩名侍女的聲音。
其中一名侍女只低聲道“也不知殿下是去做什麼了?怎麼他的衣服上血腥味兒這麼濃重。”
另一名侍女則低聲賣弄道“還能去做什麼?自然是去見那位京郊的小娘子了,之前便聽說那小娘子與殿下感情甚篤。如今我可是聽殿下身邊的安何說了,那小娘子如今可都要生產了,這一身血腥味,想來怕是在產房裡沾染上的吧。”
一聽得此言,另一名
侍女隻立刻驚聲道“什麼?你說殿下已經有孩子了?那王妃豈不是地位不保了?”
聽到對方的話,那侍女只笑著道“什麼地位保不保的,殿下對她也從來沒有寵過啊,誰不知道她與殿下都沒有圓過房。夫妻二人從來都是各玩各的,若非如此,你覺得哪個王妃敢如此囂張的將自己的情夫帶進正室裡啊。”
聽了這話,另一名侍女只驚的合不攏嘴。
此時別說是那侍女了,便是徐母聽說此事只也驚訝不已。
她萬沒想到自己女兒與自己女婿居然是這種關係,偏她那女兒居然還替人家打掩護,那自己與老爺豈不一直被矇在鼓裡,虧得他們家還為了這位殿下的大位盡心盡力,然而等來等去,他們等來的卻只是這樣的結果。
一想到那位殿下已經在外面有孩子了,她便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騙。
到得晚宴結束,夫妻二人送走最後一拔客人後,趙念澤便也準備離開此處,去京郊尋找蘇止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