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暗衛的話,徐芷蘭的神色漠然的很,明明是喜訊,她聽得卻像是在聽別人的事情一般。
“怎麼?你不高興?”那暗衛也意識到了徐芷蘭的表現實在太過平淡。
徐芷蘭只轉頭看向那暗衛道“你覺得我應該高興?我應該怎麼高興呢?你這話倒不如說給我的父母兄長聽,我想他們或許還能高興幾分,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也不用你來稟告就已經知道這好訊息了。”
說完這話,徐芷蘭只又出言問道“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用這一套,直接說你們需要我做的那一套,只要禍不及我家人,我怎樣都無所謂,反正身不由己,命不由己,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聽到徐芷蘭這番人間清醒的發言,那侍衛便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將對方當成一個傻子去算計了。
故而他只低聲道了一句“昨日公子替你派去晉王府的暗衛在晉王府裡出不來了,我們估摸著那晉王怕是早就留了一手,我們只怕他會在之後出席幽王趙琅的送別宴時,將那些不該說的都捅了出來,所以我們的想法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徐芷蘭聞言回身淡淡看向那人“一不做?二不休?你們刺殺他多少回了?成功了嗎?你們指使我做的,成功了嗎?你們覺得我能成功嗎?”
隨後徐芷蘭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呵呵一笑道“你們根本就不是讓我出手,你們是想讓我頂包吧?”
被戳穿這層含義,暗衛沒有開口說話,徐芷蘭像是已經認命了一般,她低聲道了一句“東西給我吧,不過你們記得此事不能禍及我的家人,不然我便是在牢獄裡也不可能放過你們。”
暗衛聞言只低聲道“梁王妃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
說完這話,他遞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瓷瓶裡的毒藥加在酒中,可致人腸穿肚爛,便是撒在人身上也可使人當場斃命,那樣的宴會其他的宮女侍衛必定是要經過嚴格檢查的,便是賓客也不例外。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梁王妃,主持宴會的梁王身邊的王妃,不對,應該說是太子妃才是。”那人只低聲笑著道了一句。
徐芷蘭顯然並沒有心思與那人寒暄,她接過那瓷瓶,隨後便揣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行了,你們主子的命令我知道了,說辭我也會想好的,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吧!”徐芷蘭低聲囑咐道。
那人得了徐芷蘭的話,只應了一聲好,隨後便徹底離開了。
徐芷蘭正感覺心中一陣失落之時,不想侍女們卻在此時突然過來通傳,說是自己母親與兄長一併過來看自己了。
聽說他們過來後,徐芷蘭只一邊讓侍女們將人安排到正廳,一邊讓侍女們幫自己整理好衣服。
隨後待她出現在徐母與兄長徐勇面前時,那頹廢的女子只也勉強有了一絲雍容華貴的姿態。
然而即使用衣飾妝容遮掩,卻也掩不住她身上的疲態與頹然。
一見她這副模樣徐母的眉頭便不免皺緊了,她只以為她是還沒有跟那人斷乾淨。
不過因為徐勇什麼都不知道,故而徐母也不好在人前數落她。
“哥哥,母親,你們今日怎麼來了?”徐芷蘭只行了一個禮後,便突然道了一句。
“我看你這日子是過糊塗了不成?今日儲君之位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你就沒有一些準備?你就算不說給梁王的支持者們備一盞薄酒,也應該給梁王準備一桌酒菜吧?”
徐母出言指責道。
聽到這話,徐芷蘭只輕笑了一聲,她準備不準備又有什麼區別呢,說不定她準備了若讓他知道了反而是多此一舉。
不過為了應付自己母親,故而她只能低聲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聽了徐芷蘭這話,徐母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勇雖是個大老粗,但也看得出自己妹妹的疲憊之態十分明顯,故而他在徐母還要數落徐芷蘭時,只幫著自己妹妹道“娘,你就別老數落妹妹了,你沒看到她人都清減了許多嗎?而且她看起來好疲憊啊,想來是梁王府裡的事務太過繁忙,妹妹忙昏頭了,才把這茬忘了。”
徐母自然不會這樣認為,尤其在知道自己女兒跟人私通後,只是這種家醜,她誰都不敢告訴,只能埋在心底。.
此時聽了徐勇這話,她不免出言斥責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就算再忙事情的輕重緩急也能分清楚吧?”
聽著自己母親與兄長的拌嘴,她也不在意,她只對身邊的丫鬟道了一句“去吩咐底下的人好好舉辦酒席,再順便告訴順利,讓他去承德門外侯著,便說我母親和兄長來了,讓殿下邀請幾位支援他的大臣來府上吃酒吧。”
得了徐芷蘭的吩咐,那丫鬟應了一聲是,隨後便匆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