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嬪本就是這宮裡的主位,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院裡的情況,故而她只仍是道“姐姐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那麗貴人是什麼德行我還能不清楚,她如今不過是仗著陛下的寵愛才如此囂張。”
“可陛下的寵愛從來都是一時的,等陛下厭棄她了,我看她還能作到幾時,到時只怕有的是人收拾她。”
說完這話,那王嬪只還發出了一聲冷笑,她這話看似是在幫著齊妃說話,可實際上她這話又何嘗不是在藉著幫齊妃說話發洩自己心裡的不滿呢。
她不如齊妃會忍耐,又是主位妃嬪,那麗貴人平日想來沒少與她交鋒,故而那王嬪大概是最討厭這麗貴人的人之一了。
她說這話,這般親熱的同齊妃說話,其實也是想拉攏齊妃同自己一起對付麗貴人。
雖然這齊妃蠢,可架不住她有實權啊,若能借著齊妃的實權對付麗貴人,倒也是個不錯的手段。
故而王嬪只試圖
將齊妃的心火拱起,只可惜齊妃卻是並不接她的話茬。
王嬪在齊妃這裡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然也沒有心思再與齊妃多言,恰好齊妃也在此時與她告別。
王嬪便也只能由著齊妃離開了,不過待齊妃一走,王嬪便也只暗暗罵了一句“這齊妃可真是個癆種,連個小小的貴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她竟也沒點脾氣。”
見自己主子生氣,那侍女只連忙道了一句“娘娘,她哪能跟您比啊。”
不過王嬪還是對著那侍女道了一句“你給我閉嘴!”
齊妃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這王嬪有多生氣。
事實上她也不在意這些,她此刻仍只在想著那麗貴人的事情。
也不知是太過思慮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齊妃當晚只做了一夜的亂夢,夢裡一時是麗貴人的笑臉,一時是邕帝那森冷的眼神,而她自己卻成了那隻被人抓在手上徒勞揮舞著爪子的獅子狗。下人們拿著鞭子抽著她,她想去尋求庇護,卻被邕帝一腳踢開,同時她只聽到那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的邕帝只對著下人吩咐了一句:殺了她!
並不知此後是何種情形,齊妃只徹底從那噩夢之中醒來了。
醒來時,屋裡燈火葳蕤,而她雙手完好。
而床邊木槿只關心的問了一句“娘娘,您沒事吧?可是做著什麼噩夢了。”
齊妃這才恍惚的看了木槿一眼。
“我夢到自己成了一隻野狗,誰都能打我,誰都能驅逐我。陛下……陛下他還說要殺了我。”
聽到這話,木槿隻立刻道了一句“娘娘不必在意,這都只是夢,夢裡荒誕都當不得真。”
之後木槿只又輕輕拍了拍齊妃的背脊,順了齊妃的氣,她只又端了一杯涼水給齊妃喝下。
而齊妃在喝下涼水之後,整個人自然也放鬆了許多。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毫無根據的荒誕的夢,可它真的毫無根據嗎?
齊妃拉住木槿的手道“木槿,你也別在外榻睡了,便陪著我到裡屋來吧,反正也沒人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情形。”
木槿知道齊妃是害怕,故而她也沒推辭。
之後二人很快便又重新睡了下去,而之後齊妃果然再無亂夢。
年關隨著時日的流逝,只也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