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安靜的跪在外面,雖然此刻來了一大群人,誰都能看到她此刻的狼狽,但自從上次那事之後,她倒已經接受了這種屈辱與折磨。
而邕帝直到在室內坐定後,他方才冷冷對著跪在外面的齊妃道了一句“你還跪在外面做什麼?不給我進來嗎?朕有幾句話要問你。”
聽到邕帝這話,齊妃這才緩緩起了身,挪到邕帝身邊。
邕帝倒也不避忌著旁人待得齊妃來到了身邊,他只直接道了一句“麗貴人今日可是在你這裡小產的。”
齊妃本就在心裡打著小鼓了,如今聽到邕帝直接問出了這事,她連忙低聲應道“麗貴人是在臣妾這兒出了意外,可那是……”
她試圖同邕帝解釋前因後果。
然而邕帝根本沒有閒心聽她解釋,他只冷冷打斷齊妃的話道“行了!你別跟朕解釋這些了,朕不想聽你狡辯。”
隨後他只又開口問道“那麗貴人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直接將她晾在了原地?這事朕總沒有汙衊你吧?”
齊妃聽了這話,隻立刻僵在了原地,這倒是實情,她當時以為麗貴人是在裝模作樣,所以才沒有理會麗貴人的裝模作樣的,可誰能料想到她居然是真出了事,而且她既然懷孕了,竟然也沒有對闔宮上下透露半分。
她若是知道她懷孕了,哪裡還敢這樣對她,她對她只會更加避如蛇蠍了。
見齊妃不吭聲,邕帝便只道麗貴人當真是一句冤枉她的話也沒有,故而他只突然轉為憤怒道“***!朕當初讓你執掌後宮,還是看在你跟在賢妃身邊多年,想來你也是個聰明人,朕這才讓你放心執掌後宮,可你就是這麼執掌後宮的!”
“要不是麗貴人跟朕說,朕都不知你平日居然如此苛待於她!你這毒婦,朕今日若是不處置了你!真難平這後宮怨氣。”
意識到邕帝發怒,本就心驚膽戰的齊妃,只嚇得立刻跪下磕頭道“陛下饒恕,臣妾自知失職。可是平日裡臣妾絕不敢苛待這後宮的各位妃嬪,還請陛下明查啊!”
面對著齊妃的請求,邕帝並沒有理會。他只高聲對宮外的侍衛道“來人!”
一聽到邕帝要處置自己,齊妃嚇得立刻抱住邕帝的大腿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麼都沒有做啊!求陛下明查!”
倒不想她這痛哭流涕的模樣,反而只讓邕帝更加嫌惡,他不願多聽齊妃辯解,只一腳往齊妃的胸口踹了過去。
當是時,那齊妃只覺得心口一陣悶疼,隨後她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
邕帝也不看她,只直接對侍衛吩咐道“鳳印回收!將她拖下去押往宗正寺!”
得了邕帝的吩咐,那些侍衛們只應了一聲是,隨後他們便準備將齊妃當成拖死狗一般拖出去。
只是他們不過剛剛架起癱軟的齊妃的身子,卻聽得外間突然想起噹啷一聲脆響。
眾人循著視線望過去,便見剛才說給齊妃去弄碗粥過來的木槿此時只驚嚇的將手中的粥碗失手打碎了。
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木槿隻立刻朝著邕帝跪了下去“陛下饒命!求陛下饒了我家娘娘。”
邕帝對於齊妃都不正眼看上一眼,此時又怎麼可能多看那木槿一眼,故而對於木槿的求饒,他只道了一句“將這婢子以及這冬藏宮裡的其他人一併拖下去,杖六十,發配往永巷。”
一聽邕帝這話,若是換作旁人多半已經直接嚇得語無倫次了,畢竟杖六十多半是沒有命活了,就算僥倖不死,活到了永巷,那也多半會被那裡面的管事折磨死的。
然而木槿面對著這樣的裁定卻是高聲道“陛下!我家娘娘冤枉啊!人人都說您是位明君!您不能就這樣聽信一方的說辭,卻完全不聽其他言辭啊!”
聽到木槿這話,原本準備讓人將木槿拖下去的邕帝卻是突然陰冷了面龐,他冷冷的看著那木槿,這丫頭嘴裡說自己是明君,其實不過是在罵自己昏庸,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後他只突然對其他人道了一句“慢著!”
有了邕帝發話,其他人自然連忙退開了去。
隨後邕帝冷笑著看向木槿道了一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這意思是說朕昏庸無道?”.
倒沒想到邕帝在追究這事,那木槿只連忙膽戰心驚的低下頭去。
她剛才的話實在大逆不道,若邕帝真要追究,自己只怕是連個好死都求不得了。
可她既然這樣站出來了,她就應該知道她的下場會很慘。
可她下場再慘,也好過整個冬藏宮全宮覆滅要來的更好吧。
畢竟她是長姐,還有很多弟妹要照顧,如果只是她死了,娘娘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還是會照顧她的弟妹的,可如果整個冬藏宮都完蛋了,那誰來照顧他們呢?
一想到這裡,木槿便也低下頭去道了一句“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正是因為相信陛下是聖明君主,奴婢才斗膽向陛下進言,奴婢只求陛下能給奴婢一個進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