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這間暖融融的房間裡卻是傳來吱呀一聲輕響,而在宋歡下意識便準備往櫃子裡躲去時。
不想那推開門的女子卻是笑著用邕地語道了一句“你沒事躲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語言,宋歡此時卻是如遭了雷擊一般,好半刻,她才怔怔的看向門口那女子。
不過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眼中有淚盈眶。
雖然對面的女子分明是陌生臉孔,然而對方這典型邕地人面貌的臉容,卻還是讓她生出了萬分的親切感,尤其看對方的衣著與打扮,顯然對方也不是那些與自己一同在邕地落難的女子。
畢竟那些羌漠人對待女奴可不會給對方如此著裝打扮。
而在她還在發愣的功夫,那女子只又笑著道了一句“你發什麼愣呢?主子們正傳你過去問話呢。”
宋歡像是此時才終於回過了神,她只連忙追問道“你說的主子是誰?”
那女子見她都在這看半天了,居然還沒搞明白狀況,不免也捂嘴笑道“還能是誰?你傳回來的訊息是給誰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聽到這話,宋歡只連忙進一步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經回到了關淵鎮?”
“你不止是回到了關淵鎮,如今你只還正在陳都尉府上呢。”女子笑著回答道。
確定了自己的安全,宋歡此時方才鬆了一口氣,她只隨後又追問道“那我帶來的傳信筒可都交給陳都尉了?”
聽宋歡提及正事,那女子聞言此時只也嚴肅的點了點頭。
而宋歡也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當下那女子自然也不再與宋歡囉嗦。
她隨後便只領著宋歡往正廳而去。
正廳之內,只分座著幾名男子,然而上首處卻只座著兩人,只見其中一人顯然正是能偶然得見的陳都尉,今日他卻是穿著一身玄色的深衣便服。
而另一邊的卻是一個從未得見的俊美青年,那青年膚色白皙,溫潤如玉,在這一圈或粗獷,或黑瘦的雲州漢子之中只顯得猶如鶴立雞群,不似凡人。
偏是這樣秀逸的面容卻又自有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天潢貴胄之氣。
宋歡從以前便只是這關淵鎮的小農戶之女,她幾時見過這樣的場面,故而她在進門之前掃視過這幾人一眼後,便再不敢抬起頭來了,她只學著當時在羌漠那邊教習的禮儀準備給這場中的人行禮。
不想陳都尉卻是直接道了一句“不必多禮。
”
於此同時,不待她多言,那俊美的不似凡人的青年只又緊隨陳都尉之後,追問了一句“你們的指揮使如今怎麼樣了?她怎麼沒與你一道回來?”
聽到青年的問話,宋歡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倒是那陳都尉看出了宋歡顯然並非是張麗錦的屬下,故而他只低聲提醒了趙衍楨一句“她好像是我們關淵鎮鎮民的女兒,想來她怕不是鸞衣衛指揮使的人。要不還是由我來問問這其中的關係吧。”
聽到陳都尉的話,趙衍楨便也略點了點頭。
隨後陳都尉便舉起手中的竹筒,主動詢問那女子道“你這信件是誰託你帶過來的?”
對於陳都尉的話,宋歡顯然便好理解多了,而且一想起呂叔的情形,宋歡還未開口,一雙大眼睛便驀地溼潤了“是呂叔。”
“呂叔是誰?”陳都尉繼續追問道。
宋歡只低聲道“呂叔是邕地城西門處的守衛。”
聽到此處,陳都尉不禁與趙衍楨的視線相對,畢竟在這幾日對城中人員進行清點之時,他們已在那城西處發現了好幾個可疑之人。
不過陳都尉還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