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在傳他幾乎是完美的繼承瞭如今領主的冷酷與殘忍。
可今日他們卻讓赫容遭遇了這樣大的災禍,一時之間他們只都擔心被赫容所殺。
好在赫容雖然神色凝重,但當下他卻並沒有過度責備這些手下的意思。
有屬下不禁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主子,眼下你打算如何處置這老頭?”
赫容聞言卻只是低聲道了一句“你們且搜一搜他身上都有一些什麼。”
聽到赫容這句話,這群人自然依言照辦。
於此同時,赫容只又看了一眼茫然的夜雨,此時那浸在重重雨幕之中的森林裡早已經不見了任何人影。除此之外,甚至是那瘦馬的疾馳聲竟也無所聽聞。
赫容像是此時才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其他人道“你們還愣在原地做什麼,另一人跑了,你們還不趕緊給我去追。”
聽到赫容這話,這群人才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隨後他們隻立刻翻身上馬,不過赫容在隨後只又提醒了他們一句“前面有馬索,你們且小心些。”
得了赫容提醒的人這一次倒是完美的避開了馬索。
而在其他人去追那騎在瘦馬之上的少年時,原本在搜尋老者身上遺留之物的人只也將自己從對方身上搜來的東西都呈到了赫容的面前。
而映入赫容眼簾的除了那枚幾乎騙過所有人的細作令牌,其中只還另有一把老舊的長命鎖,那鎖上正刻著一個被摩挲的幾乎有些模糊的燕字,想來這東西或許便是那老頭口中的女兒所遺留之物吧。
從那老者的話語之中,也不難判斷出來,他的女兒沒準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畢竟他殺的人怕是都可以堆成小山了。
他從前倒是從不怕被人復仇,畢竟在他看來,弱者才是最不堪一擊的東西,從他算計了領主看重的幾個兒子之後,從他登上如今的高位之後,那些復仇者們幾乎就再不能拿他怎樣了。
畢竟他被千萬人護著,那些弱者哪裡有這樣的力氣來反抗自己。
可是在與剛才那老頭較量之後,他還是生出了一層寒慄。
這天下人盡皆可殺不可留。
而想到自己正是因為這老頭,才錯失了追擊對方的機會,赫容只憤恨的重重將自己的拳頭握緊,隨後他只將那拳頭往泥水地裡狠狠砸了過去。
“主子,您額頭上有傷,咱們要不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吧,更何況如今天寒地凍的,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就不好了。”一名屬下只鬥著膽子勸慰著赫容。
然而赫容只是默默看了那人一眼,隨後便將那長命鎖與令牌扔入泥水之中。
那屬下見他終於有所行動,只也連忙將赫容扶了起來。
倒不想赫容在站起身子之後,卻是朝著扶起自己身子的人推了一把。
隨後他便帶著滿身的泥水翻身上了馬。
而在屬下們擔心他還要繼續去追那瘦馬與少年之時,赫容卻是突然調轉馬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見主子真是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其他人便也默默鬆了一口氣。
而赫容眼下想的卻是這林間還不知有多少佈置,這老頭放走的人只怕多半也追不上了。
眼下自己與其繼續去追那人,眼下他倒不如現在回去查查這老頭的身份與來歷。
想了片刻,他還是用馬鞭指著剛剛被自己扔入泥潭之中的長命鎖與令牌,其他人見狀,自然連忙幫赫容將那令牌拾了起來。
而赫容在接過他們遞過來的令牌後,便將令牌揣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
此時大雨仍舊滂沱,如刀的夜雨冷冷劈在少女的臉上,寒意裹挾著雨點只令少女冷得直打哆嗦。
此刻她的衣衫分明已經溼透,而她的雙手也已經勒的幾乎見血,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肩頭擔負的任務,少女便只能咬牙再堅持了一把。
好在身後已經沒有了追兵,她能聽到的只有滂沱的雨點聲與得得的馬蹄聲。
只是天黑路漫,雖然呂叔早在下馬之前便告訴了她自己該往何處去。
然而到底是第一次行這樣的遠路,而且天黑的厲害,她眼下只更是有些不辨東西南北。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追兵之後還會不會再追過來,眼下她不管是去往何處,那也比待在原處要強。
畢竟只要她行的不是回返的路,那些追兵自然也不會這麼快追過來。
只是這樣的大雨與溼透的衣衫正在不斷的汲取她的生命力,她此時只也慢慢感覺不到寒冷了。而她的眼皮更是在漸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