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張麗錦終於從營帳裡出來後,原本溫柔笑著的人,此時臉上倒是不自覺顯出一抹愁色。
想到自己今日聽到的資訊,她便覺得關淵鎮危矣,眼下這雙面戰場,她必須得趕緊將自己的情報傳給晉王才是。
只是她自己現在還不能脫身,而與她同來的姐妹本就不多,如今這些人只還被赫容處理了兩個,剩下的一人,她也不敢冒險讓那姐妹去貿然傳遞資訊。畢竟她們來時是被人捆綁著裝在麻布袋子裡過來的,她只怕對方根本不知道從這巫毒部落到關淵鎮又該怎麼走?
想到此處,她心下也不免一陣愁悶,不想在她愁悶之時,她的目光卻是不經意的掃到了沉默的跟在自己身邊的呂老頭身上。
這老頭之前便是關淵鎮西城方向的門衛,如今他千里奔赴到了這巫毒部落的地界,若他真如自己所言只是個丟失了女兒在到處尋人的父親,那憑他的手段要離開這裡,並且回到關淵鎮倒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不過這老頭的話也未必可信,畢竟從赫廉的話聽來,西城方向早已是內應當道,誰也不知道這呂老頭是不是其中的內應。
故而為了驗證他是不是個內應,她還必須得去找人驗證一下這老頭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
她記得那老頭似乎提及過他有一個女兒叫呂興燕的,似乎便也是被人拐賣到了這裡。
或許她正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況且她也答應了要幫這老頭找自己的女兒,故而想到這一層面,她只決定親自去找找那個叫呂興燕的女孩。
“呂叔,你之前說你是來找女兒的?”
呂老頭沉默的點了點頭,這幾日,他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自己女兒的訊息,然而時日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女兒,故而他心中其實已經十分不安。
“那你現在找到了嗎?”張麗錦出言問道。
呂老頭聞言只是依舊沉默的搖了搖頭。
“既然您還沒找到,我之前不是答應過您要替您找您的女兒嗎?正好我今日有空,不如我帶你去找她好不好?”張麗錦一邊觀察著呂老頭的神色,一邊柔聲問詢道。
呂老頭聞言隻立刻神色一喜“莫非您已經有我女兒的訊息了?”
張麗錦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如果你女兒真是被拐賣到了此處,那我或許知道她在哪裡。”
這幾日她偷溜出去檢視地形與兵力時,自然只也將這裡的地形都摸了個一清二楚。
呂老頭聞言自然也是一喜“如果能找到我的女兒,我一定感謝於您。”
張麗錦並沒有多言,她只帶呂老頭來到了西邊一處大帳篷裡,此時那帳篷裡除了氈毯,便只有一堆就地鋪著的鋪蓋。
這些鋪蓋,有些只被人妥善收拾了,也有一些正平鋪於氈毯之上。在這樣一個大通鋪的地界裡,有人正睡在那氈毯之上。
張麗錦掀開簾帳時,有睡眠淺的邕地姑娘只下意識伸出頭來,不過在發現來人便不是
那些羌漠人,而是一個穿著羌漠長袍的邕地女子之後,那姑娘的眼中顯然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眼前的張麗錦到底是跟她一樣身份的人,還是也屬於那些羌漠人的幫兇。
因為這裡正是這些邕地女子休息的地方,出於男女有別,張麗錦自然沒有讓呂老頭踏入帳內,她低頭看著那姑娘,隨後只朝她主動露出個和善的微笑。
那姑娘見張麗錦朝自己露出了笑容,便也回了一個相同的笑容。
隨後張麗錦只主動開口問那姑娘道“你們認識一個叫呂興燕的姑娘嗎?”
不知為何,聽到張麗錦提及呂興燕時,那姑娘的身子明顯輕輕抖了一下,隨後她目帶警惕的看向張麗錦道“你是什麼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張麗錦聽她這樣說,便知她必定是認識呂興燕的,故而她只主動走近道“你別慌,我也是跟你一樣被人拐到這邊來的,我叫春喜,是關淵鎮人。之前我便跟呂興燕認識,只是我如今都好幾日沒見她了,我有些擔心她,故而今日我是特地過來找她的。”
聽到張麗錦的話,那姑娘仍舊沒有消除掉疑心,她只低聲道“你跟她認識?我之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