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齊雲這話,那車伕明顯心動了,他並非什麼專業殺手,與齊雲本就認識,是風花坊的專職馬伕,雖然有時候他也充任打手,又因為好賭而偷過坊裡姐妹的金銀。
可殺人放火這事他卻的確是第一次幹,要不是最近的月錢又被他輸了個精光,他也不可能配合老鴇幹出這種事來。
可眼下聽了齊雲一番分析,再看看齊雲給自己的金銀珠寶,這些已經遠遠足夠自己還清欠下的債了。
故而這馬伕也開始猶豫不定。
隨後齊雲只自動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只主動將包袱交給車伕道“大哥,這是我身上全部值錢的東西了,你聽我一句勸,別再迴風花坊為那老虔婆賣命了,不然之後等著你的還不知是什麼命運
呢。”
那車伕接過了齊雲的包袱,在看著裡面金燦燦的首飾,明顯有些心動了。
而且或許是被齊雲的真切所打動,他低聲道“我可以不殺你,你想去什麼地方?”
齊雲看著那車伕,卻是無力的笑著搖了搖頭道“像我這種人還有幾天活頭,我只是不想被人殺死罷了,大哥不必管我就好,讓我在此自生自滅吧。”
那車伕還要再說,齊雲只又道了一句“況且我身上這一身疹子,若是傳給別人可就不好了。”
聽了齊雲這話,那車伕終於不再堅持帶走齊雲,不過或許是拿人錢財於心不安,他在離開之前扔給齊雲一床破棉絮和幾張乾麵饃饃。隨後在齊雲的千恩萬謝後,那車伕終於揚長而去。
陸府外正是一片張燈結綵,往日裡門可羅雀的陸府只在今日再次客似盈門。
便是陸府如今當家的主母,也不免心中歡喜,自從自己夫君去世,這陸家乍然衰落之後,今日這樣的景象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了呢。
而且今日不僅僅是前來道賀的人多,還有更深一層原因是自己兒子的婚事如今終於有了著落。
畢竟之前陸知章只以家業未振興,不敢為家的理由推辭了好多樁他人介紹的婚事。
若說當初唯一能讓他上心的或許也只是當年毓賢妃牽線保媒的那一樁婚事了。
當時毓賢妃介紹的是姜相的女兒姜念嬌,那姑娘生的嬌俏,人也看起來伶俐,知章應當是對她一見鍾情了,只可惜知章看上了那姑娘,然而那姑娘眼裡卻明顯沒有他,而且在這之後,很快便傳出晉王為了娶她只與皇后鬧了十分不愉快。
不過即使如此,最後皇后還是妥協了。
而他們家知章固然出色,然而想要從皇子手裡搶人卻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之後她也聽說過自己兒子對那姑娘念念不忘,還多有糾纏,為此她一直擔心自己兒子會與那姑娘一直糾纏不清。
而且從他得到高家推薦平步青雲之後,她能替自己兒子做主的事便越來越少了。
便是那婚事她也管不上了。
尤其之後傳出晉王身隕雲洲之後,她便一直擔心自己兒子會再去糾纏那姜家女兒。
故而她只到處求人替自己兒子相看合適的姑娘。
然而如今他卻在自己擔心之後為自己尋了個媳婦上門,雖然新媳婦的家族如今正是落魄,那齊小國公父子在外名聲也不大好,然而這媳婦本人卻是個知書達禮,體貼懂事的。
故而不過幾日她便已經喜歡上了本就在刻意討她歡心的齊珮珮。
而陸知章在上一次在酒樓裡宣佈了自己鍾情的物件是齊珮珮之後,便與齊珮珮很快訂下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