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縱然有與那齊夫人投契的官家夫人那也不敢貿然應下幫齊夫人的老公兒子攬差事的活。
她們就怕這活兒沒幹好,倒還把自家老公兒子也摺進去,那才是得不償失。
也是如此,如今齊國公府被陳家牽連後,她這老公兒子只怕就更指望不上了。
她能指望的也就是自己這女兒能嫁個好人家了,其實齊珮珮容貌雖然不足,但以她的心機,加她孃的手段這齊珮珮之前要嫁個新貴幹吏倒也不是難事。
只可惜這位夫人人情場上做了一輩子人情,臨到頭來,還是翻了船。
也是她看人好像從來都不準,千辛萬苦,用盡手段得來的老公結果卻是花架子一個。
好不容易搭上陳家這顆大樹,結果樹又倒了,好處沒撈著,倒是被樹砸了一身泥。
故而如今連那層唬人的皮子都被人扒了,又站錯了隊。齊珮珮的婚事自然也要降好大一個層次。
劉婉君想來是不願意的,如今若是能將自己這女兒嫁給杜姑媽的兒子,倒確實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畢竟背靠姜家好乘涼,而且自己父親如今就她一個女兒,只怕那劉婉君還打著杜澤遲會接手自己父親的政治遺產的打算呢。
到時候她女兒嫁給杜澤遲,自己家不也可以家憑女貴,慢慢翻身嗎?
姜念嬌倒是不討厭工於心計之人,但她討厭那種為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之輩。
而事實也果然如姜念嬌所猜測的一般,杜姑媽低聲道“她之後又問我兒子可許了親沒?我自然如實回答。她便在我跟前嘆這兒女婚事都是天下父母最操心的事,之後她又同我說起她那女兒。還問我要不要考慮她女兒,我也沒立刻答應她,只說這兒女的婚事還得看兒女的意願。”
“不想今日她就帶著自己女兒過來了,我瞧著那閨女雖然不是好容貌,可性子卻是不錯,待人落落大方,溫和有禮。倒有幾分才女氣度。只是我家那遲兒是個不成器的,只怕是配不上人家,我也怕她是衝著你們家去的,故而我當時也沒立即答應她,當然若有這樣一個賢妻,那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聽到杜姑媽這麼說了,姜念嬌心裡便更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了。
劉婉君顯然是個務實派,只想依著她過去看人的眼光,儘早為自己女兒挑一個外在條件不錯的夫婿。
至於自己女兒喜不喜歡那也不重要了。
只可惜齊珮珮卻是個心氣高的,加上自己經的事少,對愛情總還不免有所期待。
她喜歡陸知章。
若是陸知章也喜歡她。
想來劉婉君多半也不會反對。
畢竟這陸家從前便是候府,也算風光過,如今陸家雖然人丁稀薄,但那陸知章從小就爭氣,陸神童,陸才子這些稱號幾乎伴隨著他整個少年時代到青年時代,雖然他當初也曾因為大考時,投錯了題,導致主
考官給了他壓分處理,又因為抨擊了當時勢大的陳家,而一直備受打壓,但那也不妨礙他仍舊是個滿腹經綸的才子。
如今他得了自己舅舅的欣賞,又在倒陳一事裡出了大力,如今儼然便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加上外形俊美,人又聰慧,京裡的那些閨閣千金怕是沒有不喜歡他的。
這樣一個美玉良才若她女兒能拿下,她定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然而只可惜陸知章不喜歡她女兒,而且憑他的眼界,自己女兒也未必能拿下這樣一個才子。
故而務實的劉夫人,是定然不可能讓自己女兒與那陸知章攪和在一塊的。
只是她也低估了齊珮珮對陸知章的嚮往。
姜念嬌一想到齊珮珮今日求自己辦的事,便覺得這母女兩個的選擇其實都不過是半斤八兩。
她那表弟杜澤遲如今有自己父親管束著,加上沒錢可能還能有幾分收斂。
等以後開府了,只怕也八成是個扶不上牆的。
當然他再扶不上牆,只要自己父親不倒,他怎麼樣也會比齊府強。
至於那陸知章,倒確實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潛力股,為人聰慧,美姿儀,在二十來歲的年紀便能重振起一個衰落的家族。
只可惜那人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齊珮珮選了他,那是真的半點好處也撈不著。
他沒反手把你賣了,都算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