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視線就像是野獸在宣告自己的地盤歸屬權一般。
她嚇得只將手中的披風也一併抖落在地。而這輕微的一點動靜卻也驚醒了仍在沉睡中的陳嫤年。
她惺忪的揉了揉睡眼,在見到柯世詔時,她隻立刻朝柯世詔露出個堪稱友好的笑容“柯世子,你可算是醒了。”
柯世詔自然也朝陳嫤年回以禮貌的微笑“阿嫤,這裡是哪裡?”
陳嫤年道“醫館啊,你一直沒醒,我們就一道將你……”
陳嫤年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洗臉架上卻傳來重重一聲響,隨著那一聲響,眾人只將目光看向洗臉架方向。
只見得原本端著一盆洗臉水進來的嚴子卿只將洗臉盆重重的砸在了洗臉架上。這噹啷的一聲響,與嚴子卿面上那副風雨欲來的表情,只讓柯世詔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陳嫤年卻彷彿是嫌刺激嚴子卿還不夠一般道“您可真貼心,這人家還沒醒,你就先替人打上洗臉水了,怎麼著?上趕著下崗再就業,給人當丫鬟啊?”
嚴子卿剛要開口,陳嫤年又轉頭對柯世詔分外體貼的來了一句“柯世子,還是我來給你洗臉吧?”
一聽陳嫤年這話,嚴子卿的臉便又是一黑。
不過心中雖然不高興,嚴子卿還是臭著一張臉,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還是我來吧!”
說完這話,嚴子卿便一擰手帕徑直朝柯世詔靠近。
柯世詔哪裡敢讓這黑麵閻羅給自己洗臉,她只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誰料想嚴子卿還沒湊近,倒是陳嫤年先動手了“還是我來吧!你沒看到世子爺現在正怕你呢?”
說完陳嫤年便劈手準備去奪嚴子卿手裡的毛巾,二人你來我往,只耍著手上功夫爭奪毛巾,如此推來過往竟也交手了數十招。
最後實在爭不出個結果,這兩人只能一人扯著一邊手帕邊角往自己臉上招呼。
隨後這短暫的十幾秒鐘裡,柯世詔只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她的臉不是臉,而是一張桌子,他們手中的手帕也不是洗臉巾,而是一塊抹布。
而且看著二人為了爭著給自己洗臉居然如此互不相讓,柯世詔只覺得此刻正是詭異他媽給詭異開門,詭異到家了。
而這二人剛剛施展了一番自己的擦桌子功力之後只又就此鬥上了。
陳嫤年輕哼一聲,只將手帕甩給嚴子卿,嚴子卿雖然臉黑的厲害,卻也沒有說什麼。
他只是乖乖的將手帕放回水盆中準備搓洗,不想在他搓洗的當口,陳嫤年卻是突然一把摟住柯世詔的胳膊,隨後用臉貼著柯世詔的胳膊,一臉親暱道“世子肯定餓了吧,世子渴不渴,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面對著陳嫤年這突然刻意造作的友善,柯世詔有那麼一瞬
甚至要以為陳嫤年是不是吃錯了藥。
畢竟在這個黑臉男人沒有過來前,她對自己可是向來愛搭不理。
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她一般,都是女人。可她這撒嬌的態度倒好像是拿自己當男人使了,柯世詔當下只覺得一陣惡寒。
而當她不經意抬頭朝嚴子卿看了過去,果然便見嚴子卿此刻只用一種絕對稱不上和善的表情瞪著自己。
如果眼神能化作實質傷害,她想嚴子卿的眼神大概已經足夠將她扎死了。
柯世詔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故而面對著陳嫤年的殷勤相待,柯世詔只連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不渴,我也不餓!”
開玩笑,在經歷了剛才臉上挨抹布的暴風雨洗禮,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的痛苦遭遇。
而果然嚴子卿在聽到她這個回答後,原本捏起的拳頭也鬆了下來,他擰乾了手帕便準備端著臉盆離開。
只是陳嫤年卻似乎是心有不甘,只又道一句“你怎麼會不渴?你可是有一天一夜滴水未沾,滴米未進了,你先等著,我去給你倒水。”
說完這話,陳嫤年也不必柯世詔回答,便主動起身去給柯世詔倒水。
倒不想嚴子卿手上動作比她更快一步。
嚴子卿手上直接拎著茶壺便準備捏著柯世詔的下巴直接灌水。
不想陳嫤年又一次半路殺出,二人又是一陣你來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