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幾人在這互相吹捧,姜念嬌倒覺得有些魂遊天外,三妻四妾便是這麼個相處法嗎?也不知他們這誇讚裡能有幾分真心。
反正若是趙衍楨除了自己還有其他妃嬪,她一定是對著她們笑不出來的。甚至若是讓她知道趙衍楨除了自己還與別的女人有故事,她也一定不能容忍。
可當君王的,又有誰不是三妻四妾。
想到此處,姜念嬌只覺那一頭熱的心也微冷了幾分。
只是讓她眼下就這樣舍下趙衍楨,她卻也實在難以做到。
所以她也只能儘量不去想那些更遠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即使如此,她心中也還是煩悶不已。
故而在她們互相吹捧的功夫裡,姜念嬌只招手讓身邊的丫鬟再去捧了往年宮裡祈福會的開支用度賬本。
以及宮裡往年老人送來的核算清單。
她從其中一一比對,倒還真尋出了一個能節流的好法子。
故而她只也忍不住停下了翻頁的手,隨後欣喜的擊掌道“我有法子了。”
她這一句話,倒是打斷了那幾人的推辭。
閔德妃笑著問了一句“不知阿嬌想出了什麼法子。”
姜念嬌也沒有直接把問題指出來,畢竟剛才與麗嬪爭吵過一番,她可不想自己再無意之中得罪了誰。
故而她只先開口道“我這法子也只是偶然想出來的,不過我對宮裡的情形不是很瞭解,若是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各位直接指教便是。”
其他人自然只說姑娘只管說,麗嬪雖然覺得姜念嬌在陰陽怪氣,可眼下也不好發作,故而只也跟著應和。
而姜念嬌只把宣告說在了前頭,見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姜念嬌便指著其中清單裡一項香燭錢道“我記得幾個月前我們家辦喪事時,這紅油香燭也才不過三文錢一支,而且有些商家量大從優,買的多便有優惠,故而這紅油香燭再貴頂天了也才不過三文錢。然而這清單上卻是六文錢一支,這樣算起來,宮中採買的香燭可比民間足足貴了一倍。”
“幾文錢是不多,但這香燭要用的數量多,單從香燭錢上,這裡便能省出三百二十兩來了。這還不算其他的東西,他們既然敢在這些採買錢上動手腳,想來其他地方怕也少不了動手腳。”
姜念嬌到底是有過持家經驗的,加之當初姜於氏把他們姜府的錢財掏了個空,故而姜府上下很是拮据了一段日子,而姜念嬌又正是在那段日子擔起了姜府內務的擔子,故而為了節流,她也算是殫精竭慮,甚至當初辦姜於氏的喪禮,為了防止下人私吞錢財,她不僅將要用的東西都親自過問了價錢,還只讓下人們以不透露自家身份的情況偷偷去貨比三家。
故而在京城官宦人家裡來說,若論節流,怕還真沒有人比姜念嬌更懂節流。
而姜念嬌的這個提議更是為其他人開啟了一個思路口子。
“這些狗奴才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打如意算盤,這事我看咱們就該告訴皇上,讓皇上處置了他們才是。
”麗嬪在知道這些人貪了不少採買銀錢時,只義憤填膺道。
聽了麗嬪這話,她旁邊的一名妃子只掩唇輕笑一聲“有麗嬪妹妹在,陛下必定不會饒了這些狗奴才,可麗嬪妹妹,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狗奴才若真敢一次性貪這麼大筆錢,皇后娘娘那麼精明一個人能不知?他們各宮的主子能不知?人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聽了那妃嬪的提醒,麗嬪臉上只紅一陣白一陣,倒是不再多言。
而閔德妃此時則道“若真是如此,原先的那些老人倒是不能用了,咱們還該另外尋幾個忠心可靠的來辦此事。”
毓賢妃聞言只也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隨後她又皺了眉頭道“可新人雖可靠,但他們不熟悉宮外的情況。他們辦起事來卻未必如老人可靠,若由此出了什麼紕漏可就不好了。”
姜念嬌見毓賢妃提及此處,她只連忙道“這事倒問題不大,我之前便將如今皇城各家商鋪的情況都瞭解了個大概,當初只還讓他們對各種用品都順便做過比對,故而晚點我回去將清單上的東西替諸位比對過後,第二天便能給你們一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