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皇后聞言只輕聲道“那這事可跟你舅舅商量過了?”
趙衍楨今次早吩咐了不準閒雜人等入宮,眼下倒也不怕陳家大房的過來與自己母親投訴,所以趙衍楨只道“自然與舅舅商量過了。”
聽了趙衍楨這樣的回答,敏皇后方才眉目微舒,
在她心裡這世間上唯一可信的大約也只有自己弟弟了吧。
畢竟當年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是她這弟弟將她從泥淖之中撈出來的。
故而如今陳家大房那邊的事情,她都是在當自己的事情來辦。
只是她並不知道她當年正是因為對自己這弟弟太過言聽計從,還由此攪入那場謀逆風波中,所以最後才會性命不保。
也是由此,趙衍楨如今只想讓自己這母親儘可能的抽身於此事外,只有如此,鳳宸宮才能免得重蹈覆轍。
敏皇后見趙衍楨並非為了私事夜半出宮,便也放心許多。
故而她也不再苛責趙衍楨,她只看了一眼姜念嬌隨後道“這姜姑娘是你帶入宮中的,便還由你派人送回去吧。”
趙衍楨得了命令,自然點頭應是。
敏皇后隨後又囑咐道“不過我剛聽姜姑娘說她發現此次疫情乃是人為,你正好也聽聽她是個什麼說法吧。”
趙衍楨自然只點頭應是,隨後二人只同時從鳳宸宮中走了出來,待消失在了敏皇后的眼線之下,趙衍楨方才重新牽起了姜念嬌的手道“今日讓你受驚了,母后那邊沒有苛責於你吧?”
姜念嬌搖了搖頭道“倒是沒苛責我,不過你那四個貼身宮人被皇后娘娘各打板子,被罰去了永巷。”
聽到此處,趙衍楨的唇角微微揚起“這事我剛回承德宮便知道了,那四人平日無法無天慣了,倒是連累你了。”
姜念嬌最是看不慣趙衍楨裝模作樣,故而她聞言只道“我看殿下今日帶我回承德宮時就已經預見到了這麼個結果了吧?她們再無法無天若是知道我是誰,也不可能敢對我用這種蠢的一望既知的手段。除非是她們自己不想活了。”
趙衍楨自然也不再隱瞞,他只輕笑一聲道“果然什麼事情都騙不過嬌嬌,他們四人是我舅家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早就想對這四人動手了,不過我並不想這麼早與他翻臉,免得打草驚蛇。”
“今日也是你來了,我才想到這麼個法子,如今這事是因她們自己爭風吃醋而招來的禍端,我那舅舅就算想說什麼,也只能怪自己。更何況我們還給他們的人留了一條命,如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趙衍楨的解釋果然與姜念嬌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二人之後到了承德殿後,姜念嬌只也把自己昨日收穫的線索都與趙衍楨說了。
趙衍楨倒沒料到葉懷芝原來居然還膽大妄為到在京中飲用水中動了手腳。
如此看來,別說是葉懷芝了,便是葉家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他之前原還想著逼葉懷芝說出火器的製作配方,不想這葉懷芝看著文弱,然而實際上倒是個嘴硬的。他只言不放過葉家,他便不獻出配方。
而且據葉懷芝所說,製作火器的工匠早被他為了不洩密而全部殺死了,至於那火器的配方在他自己牢記過後,他便將配方燒燬了。
而那批火器也早在昨夜被燒了個精光,所以眼下如果他想為赤衛配備火器隊,眼下除了答應葉懷芝的要求倒似乎別無選擇了。
可若是如此
放過葉家,這葉家如此惡貫滿盈,做下的孽事縱然今日能瞞,難道還能瞞一輩子。
到時候葉家的事被翻出來,自己今日包庇他們,明日出事的便該是自己。
故而聽了這些,趙衍楨只覺越發頭痛。
姜念嬌並不知道趙衍楨正為這事犯愁。
她只是想起自己昨夜離開前曾抽出來過兩個小煙花,想到此處,她便將那兩枚火器拿了出來。
也是得慶幸這火器浸了水,加上姜念嬌沒有碰著明火,不然憑她這樣將火器隨身攜帶,只怕早被炸傷了。
趙衍楨對這東西倒並不陌生,雖然他不知道火器的製作方法,但是當年重生前他靠著這火器可是斬獲了不少勝利。
故而他在看到姜念嬌將這東西拿出來的一瞬間是徹底愣住了的,好半刻後,他才啞聲問道“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姜念嬌見他直直望著這東西,便知道這東西對趙衍楨來說或許很重要,而且昨夜她在蘆葦叢裡也見識過了這東西爆炸之後的威力,故而姜念嬌只主動將這東西交給趙衍楨,隨後她輕聲道“我昨天在那船艙裡偷拿的,因為覺得這東西制式與煙花不一樣,又聽那葉二公子與那兩名羌漠人對話。我當時就覺得十分奇怪,所以離開之前我便特意帶走了兩枚這東西。”
聽到姜念嬌這話,趙衍楨此時也顧不得責怪姜念嬌昨夜的不聽指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