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於瑟說出這話,姜念嬌只笑了笑,並沒有接言。
於瑟也知姜念嬌跟姜放如今不睦,故而也不再多提那些虛偽之言。
“嬌嬌,你下個月便要出嫁了,這嫁人可是我們女人一生的大事,你這一趟出門後便不要再去管那些瑣事了,只安心待嫁吧。畢竟如今城中已有些風言風語傳散開來,縱然是你不介意,也該為靖淮想想啊。”於瑟拉著姜念嬌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
姜念嬌雖然覺得於瑟這副嘴臉著實可笑。
什麼風言風語?還不都是她有意流出去的傳言。
不過面上,她還是裝出了一副溫馴模樣“嬌嬌知道了,母親便放心吧。”
於瑟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又探問道“嬌嬌,你也別怪母親多心,你與那三殿下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到於瑟問起這樁,姜念嬌立刻便騰的站起了身子“母親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姜念嬌如此激動,於瑟立刻道“嬌嬌,你別激動,我問這些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他的意思?”姜念嬌聽到姜放的名字,不免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怎麼。父親這是擔心我給他丟臉?”
見姜念嬌這副神態,於瑟心中一喜,她慣來樂見這對父女不和,不過她嘴上卻還是溫言道“自然不是,嬌嬌,我問這種事情自然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生的如此花容月貌,誰見了不得動心。”
“只是你如今到底是待嫁之身,若再與三殿下有所牽扯,可就不好了。”於瑟輕聲道。
她這話倒還算公道,姜念嬌輕聲道“我與三殿下,也不過幾面之緣,他不過是見我蒙難,才出手相救。我們之後也沒有什麼,這事他身邊的侍從可以作證,翠翹也可以為我作證。”
聽了這話,於瑟點了點頭,隨後道“我說也是如此,我們嬌嬌與靖淮感情那般深篤又怎麼可能會與三殿下有什麼瓜葛呢,只你爹偏是不信,我也看出來了今日是他抓著你手不肯松,他看你那眼神也分明是一廂情願。”
“我雖聽外面的人說這三殿下慣來風評不錯,是個溫和有禮之人,可看他今日表現,我倒覺得此人溫馴之下,深藏禍心。是個狼子野心之輩。”
“嬌嬌若是喜歡這樣的人,母親自然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既然嬌嬌對他沒意思,這段時日還是不免避著他些為好。也免得婚事節外生枝。”
於瑟的話裡未免有些挑拔離間的味道,不過姜念嬌也不得不承認這於瑟看人還挺準的,她可真是半分也沒冤枉了趙衍楨。
姜念嬌低下頭去,只輕聲道了一句“女兒省得了。”
隨後於瑟只又拉著她手細細與她敘話了一陣,便離開了。
只是這一次她那條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尾巴姜芝卻半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於瑟見姜芝還磨磨蹭蹭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倒沒動什麼怒氣。她笑著道“看來我們芝芝也是有話要與姐姐說呢,芝芝既然有心與姐姐說話,便多說說罷,畢竟來日便不免要各奔東西了,來日嫁為人婦,再要相見卻也難見了。”
說完這話,於瑟便離開了。
姜念嬌還以為這姜芝也是於瑟安排下來
繼續套話的物件,不想姜芝卻是什麼也沒說。
她只讓身邊的侍女拿來一個盒子,隨後遞給姜念嬌道“阿姐,這個送給你,提前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這話,她似乎顯得有些侷促,她怯怯看了姜念嬌一眼,一時也找不出話說。
姜念嬌倒沒料到她留在這裡,居然只是為了送自己東西。
她眼神略微錯愕的看了那木匣子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她便讓一旁的晚冬收下了她的禮物,她笑得分外禮貌疏離“阿芝有心了,阿姐在這裡先謝過阿芝了。”
然而她雖口中稱謝,卻並沒有開啟她的禮物,那姿態一如收到於瑟送來的銀耳蓮子湯。
她雖不擔心這姜芝會跟她母親一般對自己動什麼手腳。
可姜芝到底是於瑟的女兒,就算她不想對自己動手,可若是二人關係好了,於瑟難免不會將主意打到她手上。
況且過幾日她便打算收拾她母親,這姜芝過幾日說不定便該恨上自己了。
與其來日被姜芝糾纏著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母親,倒不如她們從來都不算姐妹。
姜芝是個心思細膩的,見姜念嬌這副姿態,眼神也不免有些失落。
可她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雖然姜相待她並不刻薄,可她在這姜府卻還是常常有種身如無根漂萍的錯覺。
在這府裡,她只處處小心,時時留意。
也沒妄想過能被姜府真正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