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不說主母私吞嫡女家財這事傳出去有多壞姜家的名聲,便是於瑟打著姜家名頭大放息子錢這事也要讓他站不住腳。
歷朝歷代為了民生之計,大量放息之事都是為官家所禁止的,可私底下這類事務卻屢屢難禁,基本上這種事一查一個準。
他前些日子還與帝王提議徹查陳家放息之事。倒不想如今這頭一刀便要落在他自己頭上。
姜放冷著臉,縱然他從不管家中事務,此時也不得不把家中內外院管事都叫了過來。
然而叫來這些人,得到的回答卻讓他越發心驚。
於瑟作為姜府主母,如今只將這姜府管控的如同她手中的產錢作坊,底下的產業更是少有乾淨的。
姜放忽然又想起昨夜那個噩夢來。
他如今只越發確定於瑟這不止是要毀掉他,她根本是想將整個姜家都毀掉。
他強自鎮定著心神,隨後對常燁吩咐道“你去將那王莊頭找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常燁得了吩咐很快便下去了,雖然他並沒有聽到於瑟跟王莊頭說的話,但他倒不用擔心大海撈針,畢竟他知道此事老爺遲早會找上這人,故而今日上午待那王莊頭與夫人分道揚鑣之後,他便另派了人手跟著王莊頭了。
另一邊的思心園裡,關了禁閉的於瑟只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種災禍臨頭的預感。@
屋外守著的丫鬟婆子只讓她連門都出不去。
嫁入姜府這麼多年,姜放這還是第一次對她如此大動肝火。
她並不相信姜放對自己有多深情厚愛,就像當年他們年少情竇初開時,他可以為了姜家的重新振興而放棄自己另娶她人。
如今自己做下這些,他定然更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推出去吧。
於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她知道現下依靠自己的能力是根本無法解決現在破裂的局面。
故而雖然上午才與那黑袍人聯絡過,她還是覺得自己必須再跟他聯絡一番。
只是這一次她掏出小笛吹奏起來,那黑袍人卻遲遲沒有到來。
她自然不會知道今日出行原是她被姜念嬌算計了,她更不知道姜念嬌早在她與黑袍人相會時,便讓翠翹將那與她聯絡的黑袍人抓了起來。
此刻那黑袍人只被人揪到了姜念嬌的青瀾院裡,受著刑訊。
翠翹對於自己今次總算抓到一個活的黑袍人感到十分滿意。
而且出於刑訊需要,她將人抓到姜念嬌面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黑袍人的袍
子扯了下來。
那黑袍人除了裹著一件袍子,上半身並沒穿衣服,袍子扯下來後,他只瞬間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他的肩膀上刻畫著一條黑蠍子。
那線條十分流暢剛毅,深刻輪廓一望便知是個羌漠人
但姜念嬌跟翠翹卻還是忍不住齊齊咋舌了一聲。
不過兩人咋舌的點顯然根本不同。
翠翹“嘖嘖!這身材練得真不錯。身上蠍子印得還挺真的啊。”
姜念嬌“邕地語學得不錯,在邕地待了不少年頭了吧?”
如果不是這黑袍人正被綁在刑架上,她們倆這副作態倒是像極了兩個蹩腳的紈絝在勾搭良家婦男。
那黑袍人只惡狠狠的瞪著將自己抓過來,並且扯碎自己衣袍的翠翹大聲喝罵道“臭娘們!趕緊將我放了!不然日後有你苦頭吃!”
“不知道是什麼苦頭?你倒是說出來嚇嚇我們啊?”翠翹根本不以為意的調戲道。
黑袍人頓時叫罵的更加激烈,不得不承認這人對邕地知之甚少,不少獨屬於邕地的罵人話語都被黑袍人罵了出去。
姜念嬌覺得這人精力可能有點旺盛,便由著他罵,反正今日青瀾院裡不該在此的人幾乎都被她請了出去,故而她也不怕被人聽見。
待那人罵的終於停頓了之後,姜念嬌方才開口道“罵完了?可痛快些了?現在可以輪到我問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