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羞辱的琴郎自覺咽不下這口氣。
他只能無能狂怒道“看什麼看,還不好好幹活!”
待又逮著一個就近的小廝無理取鬧式的訓斥了幾句之後,他只發現自己心下仍舊不解氣。
故而一番思量之後,他只氣沖沖的去找了鴇母虹姨,畢竟虹姨是寵愛自己的,他就不信自己在虹姨面前賣個慘,還不能讓那焚梅吃點苦頭了。
琴郎是個說幹就幹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讓焚梅吃些苦頭,他自然是立刻便去找了虹姨。
趙衍楨此時還不知那琴郎去找自己麻煩了,他扶著一瘸一拐的姜念嬌回了房間後,便將人困在了羅漢榻上。
“不是說過這段日子就待在我身邊嗎?”趙衍楨困著姜念嬌道。
姜念嬌只差點沒默默翻給趙衍楨一個白眼。
“你現在是公子,自然不用幹這些,也沒人說。但我不過是個小廝,別的小廝都在好好幹活,若是我在你這躲懶,之後那雪芽跟焚梅回來,豈不是將人都得罪光了。”
趙衍楨聞言倒沒反駁姜念嬌的話,他只看向姜念嬌的腳踝道“你的腳踝還痛不痛?”
姜念嬌還沒說話,他倒已經分外熟練的蹲下了身子,他小心握住了姜念嬌的腳踝,隨後只尋摸了一瓶傷藥,便要替姜念嬌上藥。
只是繃帶不過拆到一半,房門便被人直接推開了。
隨後重新恢復氣焰的琴郎與一名身形乾瘦,保養得宜的中年婦人便出現在了門口。
與之相對的似乎還有幾個看熱鬧的花娘與小倌。
見著房門口突然
站著一大群人,姜念嬌也不禁嚇得腳下一瑟縮,她只下意識便要收了腳。
然而腳踝控制在趙衍楨的手心裡,她根本抽不出去。
而且趙衍楨明明都知道身後有人來找麻煩了,他居然還在不緊不慢給自己包紮。
被所有視線聚焦的姜念嬌此刻只覺得十分不適。
這琴郎見屋裡是這麼個調調,此時也不禁陰陽怪氣一句“焚梅對自己屋裡的小廝可真好,這怕是哪個女客都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吧。”
“我以前只聽人說分桃斷袖便已覺十分恩愛了,如今看來還是我年紀太輕。”
聽著他意有所指,那位保養得宜的虹姨卻只是瞪了他一眼。隨後她只冷冷淡淡對琴郎道了一句“行了,你跟焚梅道個歉吧。”
琴郎聞言,心下只是駭然“虹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焚梅動手在前,難道不應該是他給我道歉嗎?”
虹姨卻只是冷冷掃了那琴郎一眼。
琴郎也是恃寵而驕,哪裡肯就此作罷,更何況他本來想看焚梅被打臉,如今這巴掌竟是要落到自己身上,他如何肯甘心,故而他只假哭了幾聲“虹姨,如今這是嫌棄我了不成?”
這虹姨多年混跡在風月場裡,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小心思是她所不知道的。
故而在琴郎還沒來得及繼續撒嬌之時,那虹姨只冷冷道了一句“有些事情見好就收,可別因為一時意氣,反而得不償失。”
被虹姨如此警告過後,這琴郎果然老實了不少,不過離開這間屋子前,他還是忍不住怨恨的看了一眼趙衍楨。
而那虹姨待大門關上之後,便一改了之前冷淡的態度,倒是對著趙衍楨先討好的笑上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