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憐鶯顯然也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
她只想著自己眼下既然已經來了此處,那便求個結果也是好的,如此一來,她倒也不再去細想於瑟這人的人品如何了。
而於瑟倒是比她想象中要來的和氣。
這婦人雖因著身材發福而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美貌,然而她那和善的面容卻也極具感染力。
“聽說你們找我,這是有什麼事嗎?”於瑟主動開口道。
這番主動倒是化解了憐鶯開不了口的羞怯情緒,憐鶯跟春華只同時給於瑟請了安。
隨後不待春華介紹來因,憐鶯便拜倒在地“求夫人幫幫我吧。”
於瑟見憐鶯突然跪倒在地,只一陣驚訝,她示意身邊的大丫鬟憂伶將人扶了起來。
隨後於瑟方才一臉慈愛道“有事說事,別動不動跪來跪去的。你還是直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若能幫的自然盡力幫你。”
於瑟的口吻十分溫柔,性子也似乎十分爽快,自己還沒說出是什麼事,她便一口應承了下來,走投無路的憐鶯頓時只覺得於瑟是自己見過的最為和氣的主母。
有了這番話做底,憐鶯自然也不再猶豫,她只主動同於瑟說起祁蓮是如何被陷害之事,自己又是如何應承了要查明此事。
於瑟聽了她的話,也只跟著不時皺眉,時不時還嘆一句天可憐見的。
而憐鶯在將自己的遭遇都說完之後,便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希翼看向於瑟。
眼下若是於瑟也說幫不了她,她跟蓮姐姐可就真是在劫難逃了。
好在於瑟只是沉默著思索了一番,隨後她方才開口道“這事倒是不難,我自然可以替你開這個口。”
聽到於瑟這話,憐鶯原以為還會有個下文,或者有些什麼要求。
然而她等了一陣,也沒有等到於瑟的下文,反而是春華連忙拉著傻傻呆呆的憐鶯跪了下來。
“還不快謝謝主母。”
於瑟卻沒等憐鶯跪下,便開口道“不是說了不必跪來跪去的嗎?”
隨後她只又對憐鶯道“明日我自會過來找你們的。”
得了於瑟確切的承諾,憐鶯只更覺安心,於瑟顯然很忙,也不想與他們寒暄,她只道“我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們且先回去吧。”
憐鶯本也覺得留在這裡挺尷尬的,於瑟主動不留人,憐鶯自然只想趕緊拉著春華離開思心園。
然而在她轉身時,春華卻突然主動開了口道“憐鶯姑娘,我前些日子與憂伶姑娘討教繡花的花樣,眼下還有幾個問題沒解決。你不如自己先回去吧。”
見春華說要討教繡花的問題,憐鶯對這玩意兒一點興趣也沒有,加之她也不想繼續留在思心園,故而她沒多推辭,便主動出了門。
而待她離開後,原本一副忙碌姿態的於瑟只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
春華隨後主動開口道“主母,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主母可願為我解答。”
於瑟只言簡意賅道“說。”
得了於瑟的准許,春華自然也不再藏著掖著“主母,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見憐鶯這蠢貨,而且還要答應幫她。這可是我跟晚冬花了好大力氣才開啟的局面啊,如今這老追著我們賬目不放的祁蓮失寵在即,只要再花些心思,我們就可以將她拉下馬了,您為什麼卻在此時要我們放過她。”
說到此處,她隨後只又不得不說了一句自己的猜想“您這樣做莫不是嫌我跟晚冬麻煩,想過河拆橋?”
聽到這句話,於瑟居然也沒生氣,她只輕笑了一聲“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怎麼捨得對你過河拆橋?況且我明日不過是幫著去替她們求求情罷了。至於姜念嬌給不給我這個面子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求情的人是我。”
聽了於瑟這話,春華立刻便醒悟過來,自家小姐一向是與主母對著幹的,如今主母若真去替毓賢妃安排過來的人求情,效果說不定還要適得其反呢。
就算求情成功,姜念嬌也要懷疑那四人是不是已經成了主母的人,畢竟主母很少管青瀾院的事,如今突然替那四人求情,看在姜念嬌眼裡定然是十分奇怪的,若再得晚冬在旁煽風點火。如此一來不正好離間了他們四人的關係嗎?
畢竟倒下一個祁蓮,拉攏一個憐鶯,還有另外兩人。那兩人雖然看起來不顯山露水,但卻也不知深淺。
想通了這些關節,春華自然不再焦慮。她覺得於瑟是打算親自下場幫自己擺平眼前的麻煩。
之後於瑟又安撫了她一番,還許了些好處,春華便也心滿意足的也離開了思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