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泰不善的目光,李建成訕笑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
問道:“陛下,你剛才說的那個案子,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
李泰隨口道:“《疑獄集》。
話音一落,李泰就感覺不對勁,壞了,《疑獄集》是二百七十年以後的和凝著作,這會兒著作人往上的祖宗三代還沒出生呢....
果然,李建成眼瞳一凝,直勾勾盯視著他,道:“陛下,《疑獄集》臣未聽說過。”
李泰無語道:“那是你孤陋寡聞。”
李建成語氣斬釘截鐵道:“這絕無可能!臣這記憶,雖然比不及陛下的過目不忘,但也比尋常人要強,從春秋到現在出現過的書冊之名,臣都記在心裡,絕沒有《疑獄集》這本書!”
所以說,特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把這麼強的能力用在正道上?
非得拿出來跟我槓?還是個人嗎?
剁臊子沒剁夠是不是啊?
李泰心中一陣腹誹,這件事過去一定要給李建成整個活,他這樣一看就是最近幾天清閒的開始放飛自我,全然忘記受苦受難時的樣子。
“好吧,我就實話實說了。”
李泰掃視了一眼眾人,嗓音稚嫩道:“剛才說的那個故事,其實是我早在心裡想好的。
《疑獄集》其實也是我想寫的一本書,你非得我說的明白,那我就說直接說明白吧,我攤牌了,我不裝了!”
陛下竟要出書?這是要立言於萬世嗎?!
裴寂四人一臉驚疑,你才八歲啊,八歲你能寫出個什麼?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同樣狐疑的看著他。
唯有杜淹此時眼眸愈發明亮,激動的望著李泰,但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剛才叫沈煉出去,便是為了這件事。”
而此時,經過短暫的風波,李泰偏頭看向了沈煉,奶聲奶氣道:“沈煉,把你剛才做事的結果,給大臣們聽聽!”
“喏!”
沈煉抱拳應了一聲,隨即抬頭望向裴寂等人,沉聲道:
“本侍奉陛下之詔令,取一活豬一死豬放於柴木之上焚燒,柴木皆成灰燼之後正如陛下所言,活豬口中有灰,死豬口中無灰,本侍去看了馮瀏的卷宗,馮瀏卷宗之中,寫明其口中有灰,故而是被燒死,而非先殺後燒!"
李泰看向忽然冷汗直流的孫敬,一臉認真道:“孫縣令,你來解釋解釋,為何你斷案之時,直接認定是劉氏殺的人?"
孫敬抬起頭,義正言辭道:
“陛下,正因如此,臣才認定是劉氏所為!若是被活活燒死,馮瀏難道就一點感知都沒有?
為何身上無掙扎痕跡?定是被劉氏先弄暈過去,而後燒之,劉氏認罪,便是證據確鑿!"
李泰笑著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劉氏不翻供,那就真是她所為了。”
說完,李泰看向杜淹,問道:“杜淹你當初親自查過此事,我問你,當初你見劉氏兒子時,她孩子多大年齡?"
杜淹想了想,肅然道:“臣記得其子年齡約莫五六歲。”
李泰好奇道:“她孩子五六歲,是誰告訴你的?
杜淹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從案宗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