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臉色難看盯視著裴寂,吐字道:“來,給朕一件一件事說清楚,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還真把朕當無上皇了? !”
“無上皇,事情是這樣....”
隨著裴寂陳述這兩天發生的事,李淵越聽越震驚。
突厥二十萬大軍南下,陳兵渭水河畔,距離長安不過百里之距!
隨後突厥大軍又兵臨長安城下,李泰攜百官登上明德門城樓拒敵,突厥小可汗突利見李泰器宇不凡,故而殺頡利、梁師都,以及突厥高層和梁國高層。
特麼聽起來怎麼不靠譜啊? !
李淵有些懵,天底下哪有這麼打仗的,而且突厥什麼德行,自己哪能不清楚,肉到了嘴邊,還能吐出去? !這不是突厥人的作風啊!
當然,真正的原因他並不知曉。“朕聽得有些暈。”
李淵心裡萬千個不相信,可事實擺在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眼神不可思議望著裴寂道:“這麼大的事,就這樣過去了?”
裴寂唏噓道:
“是啊,如此大事,陛下竟如此輕易解決,現在突利歸降,陛下又在草原設各州郡,突厥邊患,從今日起便是解了。”
.....
難道,朕真的老了? !
李淵神情恍惚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板著臉道:
“兩天時間,惠褒幹了這麼一樁大事,事先朕竟一點訊息都不知道!惠褒是有意瞞著朕啊,若不是看他這次做得好,朕不會饒了他!
說完,李淵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雖然李泰瞞著他,但結果卻讓他喜不自勝,突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李泰竟然不僅解除了兵臨城下之危,還讓突厥歸降,只憑這一點,李泰就算事情做的再過分,在他看來,也情有可原!
裴寂苦笑道:
“無上皇,老臣以為,其他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一件事,必須得追究!”
李淵眉頭一挑道:“何事?”
裴寂沉聲道:“陛下得了一筆錢。”
李淵一驚,“惠褒這小子強徵暴斂了?”
“那倒沒有。”
裴寂見李淵想歪了,連忙解釋:“陛下雖說喜歡胡鬧,但在大是大非問題上,陛下向來考慮的很周到。”
李淵眉頭擰了起來,“那朕追究什麼,惠褒只要不是與民爭利,就沒必要追求,他現在坐在皇位上,財政大事,他能管!”
裴寂神色一肅道:“可若是這筆錢數巨大呢?”
李淵一愣,“怎麼,他又弄到一百萬貫?”
說著,李淵嘖嘖了幾聲,擺了擺手道:“惠褒斂財的能力,朕也不得不服,但還是那句話,惠褒現在是皇帝,錢這東西,他有權利選擇怎麼使用。”
“無上皇所言甚是,陛下斂財之能,確實令人欣佩。”
裴寂嘆息了一聲,道:“可此事非同小可,陛下此次得到的錢帛,是一千萬貫啊!”
嗯?
多少? !
一千萬貫? !
李淵只覺得自己聽錯,掏了掏耳朵,讓裴寂再說了一遍,再次從裝寂口中聽到一千萬貫的字眼,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麼弄到的?”
一千萬貫,那可是足足整個大唐起碼三年稅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