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獻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他早就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簡單,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就是柳雪嬌。想到這裡,慕景獻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思量。
既然柳雪嬌現在已經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那麼他就不能再留下這個女人了,否則的話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對於段茜茜兄妹二人來說都不是好事。想到這裡,慕景獻眸光一閃。
“追風!”慕景獻沉聲喊道,話音剛落就看見追風推門而入。一邊的柳雪嬌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心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的感覺。
“主子有何吩咐?”追風臉色陰沉雙手抱拳問道。
“將這個女人扔出去,我不想在江南城中再看到她,也不想在雁城中看見她。”慕景獻沉聲說道,柳雪嬌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妄圖代替段茜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四公子!我才是柳雪嬌啊,那兩個女人根本就是來路不明,你為何不信我呢?你若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回雁城,去我家見我爹孃啊!”柳雪嬌原本有著十足的把握的,但是誰知道慕景獻對於她的話竟然完全不相信。
看到這裡柳雪嬌終於開始慌了,畢竟慕景獻已經是她最後的籌碼和希望了,失去了這個籌碼,她的孩子就要從此跟著她過上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日子。想到這裡,柳雪嬌就一陣心疼,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關於茜兒和她姐姐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看到柳雪嬌到現在還不死心,慕景獻終於開口了。修長的手指端起手邊的杯盞,輕抿了一口。
慕景獻這一句話對於柳雪嬌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柳雪嬌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難怪她今日和段茜茜談判的時候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慕景獻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是假的!
眼淚奪眶而出,柳雪嬌這才知道自己是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追風,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慕景獻微微皺眉,不想再去看她那副樣子,轉而對追風沉聲說道。追風聞言點頭,上前去一把提起癱倒在地上的柳雪嬌,施展輕功飛身離去。
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個麻煩,慕景獻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突然又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眉頭緊緊地皺起,抬起頭來卻發現是段茜茜。
慕景獻一時有些愣住了,目光不自覺的下移,卻發現段茜茜正光著兩隻腳站在地上。看到這裡,慕景獻不由得眉頭一皺,快步上前去打橫抱將她抱起,復又回到書案邊坐了下來。
“你怎麼又這麼狠心?”段茜茜乖乖的窩在他懷裡,任由他這樣抱這自己,突然開口愣愣的說道,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落下淚來。慕景獻見狀一時間有些慌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留下她,以後勢必是個禍患。你放心,我會給她足夠的銀兩,只要她不妄想著將你從我身邊趕走,我就可以容忍她。”慕景獻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的說道。
“你還生我的氣嗎?”段茜茜聞言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紅著眼睛看向慕景獻問道。
“早就沒有氣了。倒是你今天一天都不理我。”慕景獻聞言輕點了點她秀氣的鼻尖,頗為抱怨的說道,段茜茜聞言小臉一紅,笑出了聲。
屋內跳躍的燭光映在兩人的身上,灑下一層暖黃色的意味。他們二人都是人間少有的容貌,這會兒在一起更是美得像是一幅畫一般,讓人不忍心去打破這美好的場面。段茜茜的小手攀上慕景獻的脖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對了,他們都喚你為四公子,但是你們慕家明明也就三位公子啊。”段茜茜很是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許久了。
慕四爺的膝下現在只有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慕泓為大公子自然是沒有錯的,但是慕嚴和慕景獻的三公子和四公子之稱不是太奇怪了嗎?難道說慕家還有一位二公子?為何段茜茜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呢。
“那是因為蔣氏當初是生了一對雙胞胎,但是因為難產只活下來一個,便是現在的大哥。爹他捨不得那個死去的兒子,所以即便是他從來沒有活過,爹還是為他留下來二公子這個稱頭。”慕景獻聞言很是耐心的說道。
這件事還是他五歲那年他孃親告他的,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孃親去世了。
段茜茜聞言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看到慕景獻眼中一閃而過的痛心和失落。
“對了,你哥哥這幾日都去了哪裡?自從來到江南之後根本就見不著他的人影。”想到孃親,慕景獻的心情就沉重的很,連忙岔開了話題。
“他還能去哪兒!現在在他的心裡,我這個妹妹根本就不算什麼了,整日的守著柔兒,巴不得住在高府裡才好!”段茜茜聞言很是抱怨的說道,語氣裡滿是不開心。這都這麼晚了段宇昊還是沒有回來,只怕他的魂兒都丟在了高府裡。
“這是好事。”慕景獻聞言也輕笑起來,這確實是件好事。但是段宇昊的身份特殊,日後必然要登基為帝的,就是不知道高柔兒是否能夠擔得起這母儀天下的責任了。
兩人相視一笑總算是和好如初了。門外逐月伏在門邊看的一臉興起,看到兩人終於和好,他的一顆心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撞開了一樣,泛起一股子莫名的甜意來。
逐月走到院子坐下,突然從懷中翻出一隻玉鐲來。這隻玉鐲不知是誰送他的,逐月看的有些失了神,抬眼來很是迷茫的望向遠方,思緒也不知道已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如果段茜茜現在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認得出來這隻玉鐲是從何而來。今年七夕,她曾親眼見過這隻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