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蔣氏正想的出神,心中暗暗地盤算著該怎麼解決這個麻煩。但是任她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位“柳雪嬌”根本就是個男兒身,所以那些下馬威更是段宇昊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麼會表現的猶如怨婦呢?
“行了,你也是長輩,怎麼做事還不如一個孩子來的穩妥得當。快起來吧,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蔣氏略想了一會兒之後,確定現在還不是和段宇昊撕破臉皮的時候,這樣聰慧剔透的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也不失為一顆好的棋子。
三姨太聞言這才站起來,老實的站在蔣氏的身後不再說話,只是那怨毒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下方淺笑大方的段宇昊身上。今天段宇昊害她出了這樣的醜,她一定要找個機會為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嬌兒,你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若是累壞了你,只怕景獻那孩子又要來找我鬧了。”蔣氏隨後望向段宇昊輕笑著說到。言語間在似乎是在打趣他和慕景獻的鶼鰈情深,但是這慕府上下說不知道昨兒夜裡慕景獻根本就沒有留在新房,又哪裡來的鶼鰈情深,這不是赤裸裸的諷刺嗎?
但是蔣氏一語罷了,段宇昊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低頭玩弄著自己的髮絲。身邊的段茜茜見狀連忙踢了踢段宇昊的腳,想必段宇昊還沒有適應柳雪嬌的身份,所以對那一聲嬌兒並沒有反應。
“四夫人,太太讓您回去。”段茜茜唯恐段宇昊的異常露了陷,連忙上前一步行禮說道。段宇昊聞言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站了起來,向蔣氏行了一禮之後便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被蔣氏叫住。
“嬌兒,你身邊的這位姑娘可是你的婢女?”蔣氏的目光開始在段茜茜的身上打量起來,段宇昊聞言微微皺眉,心中隱隱不安,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倒奇了,我瞧著這姑娘竟和你生的這般相似。”隨著蔣氏的聲音,眾人 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方才只顧著看段宇昊和三姨太的交鋒,卻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這個丫鬟。現在被蔣氏這樣一說,眾人才發現兩人生的實在相像。只是一個略嬌小一些,一個身量高大一些罷了。
段宇昊給問的有些愣住了,其實在進來之前就想過這問題了,畢竟自己和段茜茜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面相很是相似。但是卻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解釋,只吩咐段茜茜不要說話,儘量不要在她們面前露臉,可是現在看來,到底還是多不過去了。
“回太太,奴婢與小姐確實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只不過奴婢是姨娘所生,上不得檯面,姨娘又去的早。小姐待我極好,所以小姐出嫁之後,奴婢央著父親讓我跟著嫁過來。畢竟在那樣的大戶人家,庶女向來是沒有地位的,倒還不如跟著一向疼愛我的姐姐。”
就在段宇昊還在犯難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段茜茜已經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的說了起來。段宇昊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真的是低估了自己的這個妹妹,這樣胡扯的話她也能說的出來。
想到這裡,段宇昊心中又有了主意,這次回宮以後,一定要將段茜茜宮中那些個說話本子的小太監都給趕走,好好地公主都被他們教成了什麼樣子!
氣歸氣,但是段宇昊不得不承認,段茜茜這段說辭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至少日後他也不用再煩心該如何該如何跟被人解釋,為什麼自己的丫鬟竟和自己長得這般相似這個問題了。
“回孃親,茜兒與我一同長大,將她留在柳府,我實在是不放心,便帶在了身邊。”段宇昊也微微頷首著說道,蔣氏等人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已經相信了這個故事,便沒有再過多的追問了。
段宇昊見她們不再多問,便帶著段茜茜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之後,段宇昊這才猛地甩開腳上彆扭的繡鞋,整個人躺在床上,這一大清早的下來竟比當初在皇宮裡上朝還要累。
段宇昊現在才覺得自己的父王是多麼的明智,這整個後宮裡就只有母妃一個人,免了多少禍事。這一個慕家而已,後院就這般的勾心鬥角,實在是難以應付。想到這裡,段宇昊便打定主意,日後自己的後宮也只能有一個女子便是!
“王兄,當真是看不出來啊。你不但精通政事,就連這後院之中女子間的勾心鬥角都駕馭的這般熟練。”段茜茜看著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段宇昊,嘴裡打趣兒的說道。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對自己的這個王兄刮目相看了。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再胡鬧,我們只要待在院子裡不出去,安安靜靜的等著離開的時機就好。”段宇昊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若不是為了段茜茜,他一個堂堂的太子怎麼會做出這般胡鬧的事情來。
段茜茜嘟著小嘴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腦海中驀地又閃現出那日白衣公子拉弓搭箭的模樣,動作行雲流水,說不出的風流俊逸。但是自己必須是個姑娘,心中所想又不能告訴段宇昊。想到這裡,段茜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有些事情還是得依靠自己了。
段宇昊昨晚沒有休息好,這會兒看見段茜茜已經鬆口了才安心的睡下了。段茜茜見狀連忙退了出去,不想再跟段宇昊糾纏下去了。
段茜茜漫無目的的在院子裡遊走,心裡一直在想著該怎麼樣才能接近慕景獻。沒有想到這個慕景獻對他的新婚妻子竟然一點都不在乎,從昨天成親到現在,除了昨晚過來掀了一個蓋頭之外就再也沒有露過臉了。
按理說今天前去請安應當是由慕景獻領著段宇昊前去的,但是慕景獻到現在卻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在慕家尚且冷落至此,更別說三日後的回門了。不過這倒不是段茜茜所擔心的,不回門正中她的下懷,免得到時候計謀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