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有些不同。今夜沈瑄歌這一副女兒家情態,他之前可是從未見過啊。
這是不是說明,沈瑄歌對他的感情也是在悄悄的改變呢?也會如他愛她一般也同樣愛上自己呢?
如此想著,段煜卿竟然不自覺的便笑了出來。
這回倒是輪到沈瑄歌一頭霧水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這氣正生的好好的呢,怎麼……他就莫名其妙的笑了?
她生氣有那麼好笑嗎?!啊!?
她捂著自己的傷口,背過身去不讓自己看著他。
溫熱的血從指間滲了出來,段煜卿看著,心中驀然一痛。
他又回過神,周身一冷,還惦記著她手臂上的傷口。本不想傷她,而今看著自己傷的地方,心中一陣愧疚。
“你好好休息。”千言萬語到口頭的也只能化成這麼幾個字來。
他也難受,房間裡的燭光忍不住顫顫巍巍的搖晃了兩下。她看了過去,眼睛緩緩閉上。
事情像是陷入了僵滯之中,她閉上眼睛,而後又睜開,之前的痛苦之色又一掃而光,整個人淡漠了不少。
沈瑄歌也不毫不含糊,回過身的時候,看向面前的人,漠然道,“八王爺若是無事,就請先離開吧。天色不早了,妾身這邊就不留王爺了。”
段煜卿一怔,倒也沒想過她會如此。見她低頭模樣,心中瞭然。
“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他猶豫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叮囑了幾句,“這些日子,少碰涼水。我會找信得過的人來照顧你。”
他說完,才猶猶豫豫的走到了門口的方向。回頭看,見她也沒看自己,忍不住又道,“這件事,我很抱歉傷到你了。”
“沒事。”她硬生生的從齒縫裡擠出了這麼兩個字來。
他終是離開了,沈瑄歌也放鬆了下來。腦袋裡渾渾噩噩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東西,剛剛崩裂的傷口在提醒著自己的處境。
段煜卿終是不放心,回了書房。將書架上的格子開啟,裡邊放著一個青花色的小瓷瓶來。
他拿了出來,想要叫人送過,手揚起來卻又放了下去。他不放心,自己拿了過去,房間裡的燈光還為滅掉,他怔了怔。
敲了敲門,裡邊立刻傳來一聲厲喝,“誰!”
平日裡,院子有僕婢侍候著。而今自己受傷,她便將人屏退,諾大的院子裡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他到沒有開口,又敲了兩下,才轉身離開了這裡。
沈瑄歌開門的時候,門外已經沒人。除了地上放著一個小瓷瓶來,她頓了頓,彎腰撿了起來。
回了房間裡,輕嗅著裡邊的香味,心中瞭然。
她雖然惱怒段煜卿,可心裡也明白,這件事終究是錯在自己身上。她拉不下臉來去道歉,而今這藥瓶卻像是在她心口重重的錘了一下。
錘得她心口發悶。
想著剛才那一幕,臉上有點滾燙。她貼了貼兩邊臉頰上的軟、肉,約莫是紅了起來。
明明是生氣,現在突然紅了臉。沈瑄歌被自己這反應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摩挲著瓷瓶,心頭卻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其中。她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將那想法給拋之腦後。
翌日一早,她從房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