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柔看著筆下除了一點水漬,白茫茫一片,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沈瑄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她氣憤的拔掉毛筆上的每一根毛,把筆扔到石桌上,筆直接震裂成了兩半。
此時蘇雲華正捏著琉璃杯子,喝著那杯桂樹下藏了幾年的佳釀。
她回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壇酒,不用想也是段煜卿拿來的。
蘇雲華的老家靠近山區,民風也比較樸素。一有哪家閨女出嫁,大紅的喜袍繡著朵朵盛開的牡丹花,說不出的嬌俏豔麗。
小時候她也總想做一回新嫁娘。後來做了特種兵後才斷了這種想法。
新郎娶妻,會把埋在桂樹下十年的桂花釀挖出來作為交杯酒,就等於埋下的情根發了牙。
當然,段煜卿不可能瞭解她家鄉的民俗,但到底蘇雲華的兩腮被酒勁染上了一抹桃紅。
香柔在心裡罵了蘇雲華祖宗十八代,換了一支真毛筆後,也整整抄到了傍晚夕陽映出大片大片淡黃色的時候。
一個嬌小的身影走到香柔的門前,從懷中掏出一張信封,從門底下的簷子那遞了進去。
香柔累的腰痠背痛,歪著身子扶著自己的腰,推開房門,一封信就掉落在地。
她開啟信箋,嘴上那一抹陰毒的笑意,久久沒能散去。
“郡主,信上寫什麼了?奴婢好久沒有看見過你這麼高興了。”小葵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你怎麼這麼多話。算了吧,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太后娘娘下旨,叫我找機會給沈瑄歌那個賤人下藥,除掉她。省的她總是壞太后的事。”
香柔不悅的瞪了小葵一眼,隨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太后娘娘果然是疼自己的。沈瑄歌,等著瞧!這個王府誰做主還說不定!
而門外,蘇雲華本來想看看香柔有沒有回來,正要推門而入的她,伸回了腳聽到了這番對話。
想下藥除掉她?也要看看有沒有本事。蘇雲華用手指彈出一個小石子,打在門上發出一下輕響。
“是誰?誰在外面?”香柔快速的推開門,伸出頭來左右張望,只聽到了一聲貓叫,詭異之至。香柔還是拍著胸脯鬆了口氣,還以為被人聽到了。非同小可的事情,搞不好太后是要懲罰她的,如果得罪依附的人,代價會大的難以想象。
蘇雲華在香柔進屋之後,才露出了身子。她的眼神幽深的像一汪海,嘴角噙著一抹涼薄的笑。憑香柔也敢算計她?
第二天清晨是蘇雲華例行集會的時間,香柔難得的來的很早。
香柔瞥見蘇雲華,一把拉住她的衣角,臉上綻開了榴花花般紅豔燦爛的笑。
“我昨天抄好的家規姐姐看了吧。昨天是妹妹不懂事,不僅惹惱了姐姐,還讓一眾姐姐妹妹跟著受了驚。香柔在這陪個不是。”
蘇雲華冷臉看著她,也沒有準備接受她裝腔作勢的好意。只是懶懶的捏起桌上玉蘭雕花的瓷杯,小口抿了茶。
“今天,因為王爺新喪的緣故,先前王府的很多事都沒能舉行。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