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華的左腳剛踏出門檻,就聽到了段煜卿的低吼。她的眼角染上一層濃重的笑意,不管是任何人,敢欺辱她一分一毫,她絕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雲華抬頭看向天空,月亮已經漸漸隱去,留下大片大片的淡紫色,看來已經過了午夜了。
她拿著一個小包袱,走在石徑小道上,段煜卿實在太強大,她現在除了快點跑,別無選擇。
“這不是姐姐嘛,姐姐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拿個包袱,不會是後門外有人約好了吧。”
蘇雲華剛走到後門假山旁,就聽見一個聲音刻意柔媚甜膩到噁心的人。
她連一個餘光都沒有施捨給這個女人,步伐越來越快,眼看就走到了青苔堆長的後門石階上。
“且慢,都愣著幹什麼,去把總管找來。王爺生前就把府中的事情交給我了,半夜三更有人出去,不論是誰一定嚴查。”
蘇雲華聽著她對身邊侍女吩咐的一道一道的,應該是段煜卿的寵妾。這段煜卿口味還真是獨特,一般人雙眼皮,這個女人最起碼有四層。
“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想必知道我是王妃。本妃想去哪,你有什麼資格干涉。還有,王爺把事情交給你是我沒在的時候,如今輪得到你管事嗎?”
蘇雲華的聲音自帶清冷,腰背崩的很直。滿臉桀驁的樣子,像只是隨便出來遊走散心。
“你……”那個侍妾手指著蘇雲華說不出話來。她早就聽說宰相家的女兒懦弱無能,出門前還想過自殺。
而眼前這個女人穿著月白色的半袖立領襦裙,頭上帶著一隻琉璃蝴蝶玉簪。眼角眉梢都帶著清涼的冷寂,如果不是根據她頭上王爺隨葬的流彩滴墜步搖,她剛剛也沒敢攔下來。
侍妾很快恢復了得體的笑,用帕子掩蓋唇角,諷刺道:“是,你是府裡的女主人怎麼樣?還不是守活寡,府裡的管事你認識幾個人?你頭上的步搖是我欽點的王爺隨葬品,我懷疑就是你偷的。”
蘇雲華一臉霧水,什麼步搖?她往髮髻的底下一摸確實有玉質的冰涼。段煜卿這個男人倒是幹了一回好事,這觸感當了的話,很長時間不要愁吃喝了。
蘇雲華的嘴角勾出一抹笑,這個女人她本來想放她一條路的,地獄無門自投的人實在是太蠢了。別怪她不珍惜花草,不對,只是爛草。
“你親點的又怎麼樣?王爺顯靈的事你也聽多了吧。他喜歡我給我帶上,怎麼你也想要?要不我叫他今晚去給你帶上?”
侍妾聽了這話,嚇得臉青紫。她用手顫抖的指著蘇雲華,鼻尖挺起。
“賤人?還不是你搞得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王爺寵幸過你嗎?府裡沒一個人承認你。”
蘇雲華直接上去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震得她的手都發麻。小妾的嘴邊霎時就流出了鮮紅的血跡。
“我打的就是賤人,今天我就要替王府整治家眷,替太后懲罰賤妾。你再敢擋我路,就不是一個巴掌那麼簡單。”
蘇雲華拍拍手直接往小門走,豈料被一隻手臂攔住了,手上絨毛的長度讓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個大漢。
竟然那個侍妾的侍女,小小侍妾還有會武功的侍女,有意思了。這也難怪,有段煜卿那麼精力旺盛的主子,下人多點奇葩貨色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