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想他。
可這種事情,她卻羞於表露,藉口都找得笨拙,例如帶了好吃的蛋糕要他嘗,藉著和和蘭同行去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卻總是差一步見面,要麼他說放在冰箱,要麼他去了博士家。
“柯南最近好像很忙啊。”她在一次通話中這麼說,語氣低低軟軟的,夾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有什麼事那麼忙呀。”忙得都沒有見面。
電話那端的小少年沉默了一會兒,許久才輕輕笑著問:
“我們凜現在是在撒嬌嗎?”
聽完這話的雪川凜一愣,耳廓至臉頰迅速泛紅,本就不大好意思表露的心愈加羞澀,慌亂的眨巴眼,支支吾吾道:“我,我沒有,只是,只是說一下。”
“那麼,凜撒嬌起來是什麼樣子,我有點好奇。”他繼續說,笑音越發深了起來,帶著點故意的釣著問,“會不會說想我要見我之類呢?”
她緊張得急找藉口:“我,我要工作了,先掛了。”
有點羞澀,又有點不想打擾他,總覺得他是真的在忙,又覺得就算忙也能見一面才對,這種感覺實在是矛盾的。
又是幾天過後,她工作到很晚,在回家途中,聽到此時的媒體播報著關於怪盜基德為盜竊畫作殺人的新聞,這讓她十分注意,心中清楚基德絕不會如此的人,應該是遇到了麻煩才對。
思慮良久,她用通訊器和他聯系,果然在幾秒後便得到了回應。
“遇到什麼事了嗎?”怪盜基德率先開口詢問。
她愣了一下,才道:“不,是你,你被嫁禍了。”
“啊,我在現場,兇手想讓我當替罪羔羊呢。”怪盜的語氣頗為隨意,彷彿事不關己一般,又似注意到什麼,笑了聲問,“怎麼,你擔心同盟者出事?”
這句話,多少讓她有些心虛,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他拒絕的毫不猶豫,“名偵探在呢。”
是的,在報道中,有直播關於柯南的畫面,可她清楚的是,柯南一直想要抓住他。
“如果需要我的話。”她誠懇道,“我隨時可以……”
“雪川凜。”他直呼其名,打斷她的話,又無奈嘆一口氣,“我現在離米花很遠,你幫不了我。”
“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雪川凜急說,“他在的話雖然可以幫你查清真相,只怕逃脫會有點困難,我過來也許可以幫你……”
“我知道了。”怪盜忍不住輕輕一笑,又無奈反複道,“你不要過來,我知道你擔心我。”
雪川凜沉默了一下,聽見通訊器那端的怪盜繼續道,“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解決的,相信你的同盟也是很重要的,好了,我要準備去了。”
話畢,後面便也沒聽到聲音,她睫羽微顫,手覆上額頭,也沒再說話,在這份同盟定義的感情裡,會有奇怪的失落,那是未曾對其他人有過的,越來越多感知到曾經未有的感情。
可這又有誰能為她解答呢。
她和新一是戀人,原本應該最是親密與瞭解的,卻互相隱瞞;若是與蘭或是金川,都是與她虛造的形象交好,又怎麼能說出;仔細想想,真正無條件傾聽過她所有故事與想法,永遠給出回應的人,居然是不斷幫她死亡的折原臨也。
因為感受到喜怒哀樂,懂得愛與被愛,那些遲緩的感情也會愈發生動,她能辨別的關於概念性的所有東西,具象化出現時,本能無法讓她安穩接住。
這天夜裡,她本不需要對怪盜擔心,他擅長易容變聲,逃出本不難才是,只是被誣陷與不清楚情況,加上之前若有若無的歉疚,讓她在客廳久坐了許久,做的晚餐也沒有吃下。
晚上十點左右,隨著窗臺的一聲碰,少年埋怨的嗓音隨著步伐的走近傳來。
“名偵探那球踢得太狠了,要不是我機靈,真被逮個正著。”他臉上有些狼狽,自然的往沙發上一坐,又看向她桌上的晚餐,皺皺眉嫌棄說,“你這吃的什麼啊,本來還想來蹭個飯,看起來就沒胃口。”
雪川凜的目光注視著他,眸中情緒翻動,有些發愣的問:“沒事了嗎,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
“我覺得你應該想見一下我。”他側過臉,那張與新一相似的臉有著並不相似的表情,瞭解且確定的笑著問道,“對吧?”
怪盜聰明很瞭解,此時的平靜對視,雪川凜睫羽微顫,定定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的啟唇,又並未能說出什麼,而是轉身去櫃子裡拿出藥箱放在茶幾上。
“看你受了點傷,先塗點藥吧。”
怪盜前躬著開啟藥箱,自己開啟藥箱塗了點藥,看凜走進廚房,眸中閃過幾絲異樣,叫住了她。
“雪川凜。”
打算去做點晚餐的雪川凜停下腳步,還沒回頭時,就聽見少年嗓音認真道。
“早點休息。”
待她回過頭,沙發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開啟的藥箱,證明怪盜剛才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