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下意識的反駁:“你爸爸也是著急,其實根本不會對我怎麼樣,他很心疼我的。”
“那他就更不對了!”
宋敬喬冷笑出聲:“孟賀可是他寶貝兒子,你要是讓人家金疙瘩受了傷,他怎麼著也得讓你拿命償吧?怎麼還說幾句就算了呢?嘖嘖嘖,還是不夠理智。”
“宋敬喬!你說什麼呢!”
“我說你又蠢又壞,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生了個明事理的女兒,錢我不會還的,你要是多管閒事被人砍了,那就給我打電話,我提前給你刨個坑。”
宋敬喬利索的掛了電話,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別人家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她們家烏煙瘴氣活像個熔爐。
她在房間裡坐了一下午,等晚上鄭執回來之後把李平娉給的那張銀行卡遞了過去,麻煩他改天給人送回去。
鄭執對此頗感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收下,憑本事賺的錢,怎麼又送回去?”
“李平娉有認知障礙,我拿她的錢跟搶有什麼區別?”宋敬喬嘆了口氣,她跟鄭執性格相似,相處的時候沒有生疏感,但也絕對沒熟到可以談心事。
但鄭執收好卡之後也沒有走,就捧著一杯茶和她一起坐在陽臺上,對著天上一輪圓月發呆。
傍晚時分,燥熱褪去,蟬鳴蟲叫也不顯得聒噪。
就著淡淡的月光,宋敬喬微微側頭看去,鄭執面相溫柔,平時卻總是冷淡,桃花眼裡除了煩躁就是沉默。
他應該也很累吧,那麼大的公司,那麼多的小兔崽子,都要管。
可就算這樣,他的睫毛垂下,鼻樑挺直,薄唇粉而潤,是很健康的氣色。
怎麼保養的?
宋敬喬吸吸鼻子,掏出手機下單了兩瓶枸杞。
“叮——”
突兀的鈴聲響起,平靜被打破,宋敬喬和鄭執不約而同的拿起手機按了接通鍵。
然後就是沉默。
死氣沉沉,又帶著點兒火山爆發前的洶湧。
良久,宋敬喬才沙啞開口:“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這麼問?”鄭執舔了舔嘴巴。
宋敬喬緩慢的扭過頭來,大眼睛無神的望向他:“因為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還有一個專業名詞,叫同病相憐。”
鄭執:“……”
他徹底癱進搖椅,破罐破摔的閉上了眼,“你先說,誰給你打的電話?出什麼事兒了?”
“不是什麼大事。”宋敬喬有樣學樣,也躺了下去,“就是孟賀母子被人打了,我媽上去攔著,結果也被打了,現在正在醫院等著我交錢呢。”
“你呢?誰被打了。”
“鄭錚。”鄭執奇怪的瞥她一眼,不太相信她感覺真的這麼準,“跟人搶女人,打起來了,腦袋被開瓢,說是血都快流乾了,要我去給他報仇。”
“……”
沉默。
半晌,宋敬喬忍不住抬頭問鄭執:“你怎麼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