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在薄卿面前一直都是卑微的，從來都沒有挺直腰板過。
他想要父愛，想要在薄卿身上找到母親說過的那種感覺。但很顯然薄卿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薄夜這種感覺。
從一開始薄卿對他就是利用，他以前就知道。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得太久太久了，有些事情根本沒有辦法騙自己。哪怕這件事情欺騙了自己另外一件事情又會露出來。
總之……根本沒有辦法把自己騙過去。
薄夜坐在病床門口走廊上的長椅上，白熾燈照亮著走廊，有些晃眼。
薄夜看著手機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每當這個時候薄夜就想來上一根菸。但自己又沒有那個癮，身上自然不會裝著香菸。
葉澈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薄夜坐在椅子上沒有什麼動靜，嘆了一口氣走過去給薄夜遞過去一根菸。
“走吧，去吸菸區。這裡可不能抽菸。”
薄夜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卻又在最後收了回來。
“怎麼？”葉澈有些意外。
“吸菸區太遠了。我不想讓沈糖一個人在這裡，她一個人……總會害怕。”
葉澈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那你就不要抽菸了，忍著吧。”
“嗯。”
聽到薄夜是回答葉澈無奈的笑了一聲。
“你還真是……為了沈糖什麼都行。”
說完葉澈就在薄夜身邊坐了下來。
薄夜沒什麼動靜只是看著手機。
“想知道就直接打電話過去，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你現在不打一會兒他還不是要打回來。打回來不也是一樣嗎？”
薄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看向他，“你身上怎麼帶著煙？以前不是不喜歡抽菸嗎？”
葉澈怔愣片刻，隨即移開視線不去看薄夜。
“害，這不是最近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壓力有點大，你和沈糖不都知道我對阮白和江梔的態度。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所以……最近就把煙撿起來了。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薄夜聞言苦笑一聲，“看來最近大家過得都不是很好啊。”
“是啊，”葉澈嘆了一口氣，“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最近抽什麼瘋，還有阮白和江梔，你說說一直裝下去不好嗎？一定要這樣。讓人難受，要不是因為她們兩個人，我這段時間說不定好過點。”
“這……你也不能完全怪她們倆吧，這些年你都沒發現江梔有別的想法嗎？”
薄夜原本就是調笑，可在說完之後明顯感覺到葉澈神情不太對，眉頭皺了起來。
“你……”
“發現了。”
葉澈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薄夜終止原本的話。
“葉澈……”
薄夜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自然是知道葉澈的心情的。但就是因為知道便也清楚不管自己怎麼說都很難說得他心裡舒服。也就是因為這樣薄夜有些時候有心安慰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葉澈自然也察覺到薄夜的情緒，抬頭對薄夜笑了笑。
“我這都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更不用覺得我這裡有什麼不好的。本身也就沒有什麼，我也不會生氣。我知道你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對於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