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葉澈看著沈糖垂頭喪氣的樣子笑了笑，“沈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薄夜家裡去住嗎？”
沈糖眉頭一皺，“因為他太孤單了？”
“他不在乎這些。他從回來就是一個人，就像是一個隱在暗處的影子。根本不想接觸到陽光。我曾經試過把他拖回來，但其實沒有什麼用。我沒有那個本事，反倒還要他來顧及我。我後來只是怕他死了都沒人知道。”
葉澈慢慢地說著，說的輕描淡寫。
可沈糖卻覺得這些話格外的刺耳，不是因為聽不下去而是每一句話都會讓她覺得心上被紮了一根針。
“所以你是給他收屍的。”
沈糖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葉澈看了一眼沈糖繼續說，“是。當然是給他收屍的，不然還能幹嘛。我也不管不了他的事，他比我有能力。如果一件事情他平不了，我也平不了。”
“那你之前還說你巴不得他眾叛親離。”
葉澈笑了，“他之前不是嗎？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他的父親，阿姨又早就去世了，他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聽到這話，沈糖忍住哭，抬頭扯出一個笑看向葉澈。
“葉醫生你不是在他身邊嗎？也不算是眾叛親離。”
葉澈看著沈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不算嗎？我說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在他的心裡這些根本不重要。”
“葉醫生！”
沈糖皺眉想要打斷葉澈，想要反駁他。她從來不覺得葉澈和葉泊對於薄夜來說不重要。
葉澈示意沈糖稍安勿躁，“沈糖你別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對於薄夜來說我們這些人根本不足以讓他肯在乎自己的命。我們留不住他，如果他想離開。”
沈糖沉默了，因為葉澈說得有道理。她可以感覺到薄夜不是一個在乎自己生命的人，何況薄夜也和她說過。
“沈糖你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我想也是上天註定的。上次宋叔告訴我天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我告訴他我不信命。薄夜也不信，但不得不說你的出現就像是上天註定一樣。”
“沈糖你是那個可以把薄夜留下來的人，你出現以後他變了很多。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慫，就是去救我爸那天。”
沈糖疑惑地看向他，“慫？”
葉澈笑笑，“嗯。以前沒見他慫過。當然也不能說是慫，只是更加講究策略。不是以前那種不管後果一定要打到別人服氣。不然我這個醫生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沈糖也笑，“是。薄夜一直都是那種性格看得出來，也聽你們說了很多次了。”
“看來大家對於薄夜不要命這個性子意見高度統一。”
“是啊。高度統一。”
“所以沈糖”葉澈抓住了沈糖的手臂，“你是那個可以讓他珍惜自己的人。能不能不要離開他？”
……又來了。
沈糖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葉醫生你真的三句離不開不讓我離開薄夜這個話題。我現在也沒有說要離開他，我只是還沒有想清楚。可不可以不逼我，你要是這樣問就要給薄夜打電話了。讓薄夜把你叫回去。”
“沈糖。”
葉澈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
沈糖笑眯眯看著他，“叫什麼都不行。”
說著沈糖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葉醫生你的胳膊挺長。”
……
葉澈愣住，沒想到沈糖為什麼突然說自己胳膊的事情。
沈糖看葉澈愣住笑了笑。
“實話啊。你看這桌子直徑不短，你直接伸過來了。可不是胳膊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