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麼去引蚘蟲,其實不用瘋老頭說,我也知道。
蚘蟲最是能被血氣旺盛的東西吸引,我們只需要用自身功力催動血氣加速執行就可以了。
說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其實和運動的道理差不多。
在運動的過程中,人體的溫度會有一個明顯的升高趨勢,這個時候人體會出現手腳發熱,額頭,甚至是全身冒汗的現象,這就是血氣快速執行的結果。
而有功力的人,就把這種運動放置在了體內,用功力代替了人體運動的動作,沸騰自己的功力,達到催動氣血的效果。
我自幼跟著瘋老頭學道,但一直不太清楚自己到了什麼樣的水平。瘋老頭不說,我自然也沒有個標準,只是一直在追趕陰山哥的步伐。
但是好歹我也學道十幾年,功力自然稱不上深厚,可簡單的調動還是能做到的。這些瘋老頭也早就教過了我。
看見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來調整狀態,我也趕緊盤坐了下來。
我們師門自然是有一套調整自我狀態的功法,說來也很神奇,有一段時間我疲於學校的學業和瘋老頭所傳授的東西,每天因為太過疲憊,精神總是無法集中。
那個時候瘋老頭就教了我一套功法,讓我每天泡香湯的時候就行功一次,利用香湯進行輔助,就能起來很好的消除疲勞,調整狀態的作用。
這套功法,陰山哥也會。並且從陰山哥來到我家之後,用來給我泡香湯的竹桶,被我爸改成了容納我和陰山哥兩個人的大竹桶。
於是我和陰山哥每天晚上都對坐在竹桶裡泡著香湯,執行一遍這個功法,效果很是不錯。
我腦子裡回憶起這些場景,慢慢的開始行功。
這套功法我已經很純熟了,我調動著體內一股氣,順著熟悉的經絡遊走,不消片刻就完成了一個周天的執行,瞬間感覺到早課過後的一絲疲憊,已經在緩慢恢復當中。
但是待我開始執行第二個周天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前發熱,而且溫度還在急劇升高。
我感覺我快受不了的時候,那股高溫終於褪了下去。接著我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該這樣行功,應當要......
聽完這個聲音的講述後,我下意識的就跟著做了。但是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個聲音提示的行功路線,已經完全偏離,甚至是改變了瘋老頭教我的功法。
雖然改變了原有的功法,但是效果卻比原有的要好上幾倍不止。
我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體內執行的那股氣,在第二個周天結束,被我收到丹田的時候,比原先要壯大了許多。
這其實就是功力的增長了!
這種功力的增長所帶來的美妙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繼續行功。
而打坐運功的時候,是關閉了五官,聽不見、看不著外界的動靜的,更加感覺不到外界的時間流逝。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瘋老頭運用吼功,他著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收了功,緩緩睜開了眼。
接著我看到了一副怎樣的景象?
我們是在祠堂的正廳裡休息,前面也說了,祠堂的正廳是可以同時容納五十多個人,還不覺得擁擠的地方。
就這麼大地方,在我睜開眼站了起來之後,我就看到除了我盤坐的方圓大概三米的地方還是乾淨的之外,整個祠堂的正廳已經爬滿了黑白相間和灰紅相間的蚘蟲,就連房梁和柱子上也是!
和《太上除三尸九蟲保生經》中記載的一樣,蟲子大約長二、三十厘米,沒有腳,整個身體是在蠕動著前行。
瘋老頭他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瘋老頭、蔣師伯、朱勤壽、蘭姨,還有三個道士站在最外面的,裡面是陰山哥、正仁哥、雲沈落和雲緋顏,最裡面一層而我站在圈子最裡面,被他們好好的保護著。
我沒有什麼密集恐懼症,但是看到這麼多蟲子,大約有上千條左右,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正廳,我還是忍不住開始惡寒。
我心裡根本不明白,這些蟲子為什麼會主動找上我們?
我還沒開口說話,朱勤壽就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那表情都快哭了似的,他幽幽的問了我一句:“正一,你做了什麼啊?這些蚘蟲的目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