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件事給她留下了終身的陰影,但是祁嘉禾似乎……也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而真正令她不解的,是他為什麼要給自己來一刀。
如果當時他真的心存歹心,又怎麼會在她說了兩句求饒的話之後就收手?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身為堂堂的祁氏繼承人,應該相當愛惜自己的羽翼才是,怎麼會做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而且按照她這段時間對祁嘉禾性格的瞭解程度來看,他應該是不屑於去做那種強迫女性的事情的。
時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深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但再怎麼說那都是數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光線暗,她年紀又不大,又被嚇壞了,並沒有心思注意那麼多細節。
現在一想才覺得奇怪。
但這些困惑她也只是放在自己肚子裡,並沒有主動聯絡祁嘉禾。
一方面是因為氣還沒消完,另一方面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離開的時候,說讓她“做決定”,那就意味著,她再去聯絡他的時候,就是做好決定的那天。
他要她做什麼決定呢?離婚?還是怎樣?
時音也不是沒有想過離婚這件事。
畢竟和一個差點侵犯了自己的人朝夕相處地過下去,確實是件挺考驗心理素質的事情。
她之前雖然喜歡祁嘉禾,但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對他的感覺也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險些被強.奸”這件事帶來的衝擊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祁嘉禾在她心裡的形象一落千丈,僅僅是一夜之間,她就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過去她喜歡祁嘉禾,是因為他對自己好,哪怕嘴毒了些,但行動上還是比較暖的,時錦程去世後,很少有人能讓她有心頭一熱的感覺了。
其次,是因為他做人挺有立場的,說一不二,原則性極強,辦事能力又優秀出眾,是個很容易讓人傾慕的物件。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對她好是因為他心存愧疚,抑或只是按照祁崢嶸老爺子的指示才對她格外寬容。
至於原則這方面……他既然能做出那種事,那還有原則可言嗎?
時音有些無法判斷了。
這數天時間裡,她想了很多,可越想越亂,紛擾的思緒糾纏在心頭,理都理不清楚。
所以到了後來,她乾脆不去想了,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把這件事拋到了一邊。
後面許佳怡約她出去玩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
元旦過後不久就要過年了,許佳怡在醫院受了氣,想著眼不見心不煩,一鼓作氣直接辭職了,在家鹹魚了好幾天,終於還是耐不住悶,拉著時音出去透透氣,去臨市爬山。
時音假期並不多,剛好這段時間也因為祁嘉禾的事情心煩的不行,乾脆跟元叔打了個招呼把自己這個月的假一氣休完了,四天時間好好出去耍一耍。
兩人約定的地方是臨市靖城的一座山,山頂上有一處溫泉館,因為正值年關,所以人並不多。
許佳怡看上的就是這一點,在醫院裡人來人往的都看煩了,出去就是尋個清淨,她可不想爬個山整得和排隊春遊似的。
兩人在高鐵站見了面,直接各自帶著一個揹包提著幾套換洗衣服準備去玩上兩天。
正值凜冬,天氣乾燥冰冷,高鐵上也沒什麼人。
也正是如此,出發前,時音也沒想到居然能在目的地見到眼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