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行事果然利索,第二天天一亮就把新手機送了過來,彼時時音還在睡覺,等她起床的時候,家裡已經只剩下了她和劉媽。
她已經曠工了一天,元叔想必也聯絡不上她,該著急了,今天她必須要去上班。
廚師一般是沒有假期的,節假日是最忙的時候,工作日反倒輕鬆一些,不過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尋味坊給師傅們的工資很高,所以尋常的廚師是一天假也沒有。就算是作為主廚的時音,也僅僅只有一個月四天的假期而已。
劉媽把新手機送到時音手上的時候,她還有些驚訝:原本她是準備今天自己去買一部的。
開機一看發現居然還貼心地裝了卡,她試著給劉媽打了個電話,發現號碼居然是自己的舊號碼,只是從前的聯絡人都清空了。
心裡有些訝異祁嘉禾的細心,時音有些五味雜陳,不由得攥緊了手裡的那部嶄新小巧的手機。
新機是最新最熱的機型,顏色是很搶手的玫瑰金,她手上這部的配置,市面上要賣到兩三萬的價格,而且供不應求。
她突然有種莫名的負罪感,就好像自己什麼都沒有為祁嘉禾做過,他卻已經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拱手送到了她面前。
她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一併安排好了,並且他給的,都是最好的。
憑心而論,祁嘉禾確實有足夠讓人傾心的種種特質。
所以,時音會喜歡上他,簡直一點都不奇怪。
甩開心裡雜亂的思緒,時音收下手機,也沒有多說什麼,剛開啟大門準備出門上班,卻被門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嚇了一跳。
而對方顯然是已經在門口守了許久,兩人的耳朵都被風吹得通紅。
見她出門,其中一人主動開口道:“時小姐,我們送你上班。”
嗓音又低又啞,和魁梧的外表相得益彰。
這兩人身材都很高大,站在她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時音被這個陣仗嚇了一大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祁嘉禾找來的保鏢吧?
不怪她眼力好,這倆人長得實在太像保鏢了,和電影裡演的一模一樣。
時音沒有推辭,天氣冷了,她也懶得自己上山下山來回跑,便上了兩人的黑色越野車後座。
路過下山那條路的時候,時音下意識朝外看了一眼。
那天晚上的槍擊案所留下的一切線索都已經被大雨沖洗乾淨了,柏油路上看不出任何痕跡。
可不知道為什麼,時音總覺得自己似乎隱約還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祁嘉禾的血。
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她從車窗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明眸皓齒,纖細清秀,只是脖子上貼著一塊大號的白色創口貼,有些礙眼。
昨晚換創口貼的時候時音對著鏡子看了看,那道傷口大約長五厘米,並不很深,沒有傷到大血管。傷口已經結痂了,只要不做太大的動作就不會牽扯到,也不至於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