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董卓在西北地區有些勢力,雖然這些年沒有什麼建樹,有道言: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陛下這方面還是有見地的,既然把他安排協助某家,咱不能有辱聖恩。
文臺,此番征討韓遂,汝當好好表現,此時不建功立業,日後回到江東就更難展現了。”
一臉高深莫測的張溫對著被他拉上馬車的孫堅道。
孫堅連忙說道:“多虧張公提攜,文臺才有機會伸展滿腔的志向。”
“此番討伐不知禍福,皇甫嵩將軍是有真本事的,只是閹人當道,誣告皇甫嵩延軍之罪,文臺行事切記要謹慎,莫要招人惦記。”
“張公所言極是,末將聽聞董卓此人在西涼之地勢力甚大,為人也極為囂張跋扈,恐怕這廝不會輕易軟服於張公麾下,應當……”
張溫止住了孫堅的話,瞄了一眼軍帳外面,隨即道:“董卓我已差人喚來參見多時,如今仍不見人,囂張跋扈可見一斑了。
如今還沒探清楚他的底細,且看吧,莫要輕舉妄動,要是才幹之人,某家不惜推薦,要是渾水摸魚之輩,某家絕不姑息。”
孫堅拱手道:“張公運籌帷幄之中,此次討伐之戰定能旗開得勝。”
孫堅不是拍馬屁之人,說出這番話定然是出於真心,古代的文臣並不是只會捉筆操紙,那些士子文豪很喜歡遊歷,加之世道總是不太平,習些武藝旁身是必備的,文武雙全是東漢時期文官的標配。
張溫懂兵法,雖然沒有徵戰的經驗,妥善處理地方勢力的關係,這也是一個能在昏暗朝廷屹立不倒必須具備的技能。
兩人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涼州的形勢,忽然聽到外面親衛大喝的聲音,還沒等他們明白出了什麼事,營帳門口走進來一個大胖子。
“末將董卓參見將軍。”大胖子正是張溫口中討論的破虜將軍董卓。
董卓微微彎了彎腰,雙手舉高,算是行了部下之禮。
孫堅眼神一凝,心想這董卓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吧,不通傳直接走進統帥的營帳不說,行部下之禮也敷衍了事。
張溫面帶笑容道:“仲穎一路勞累了,快快坐下歇息,此番某家正與孫參軍商議對策討伐邊章。”
董卓聞言絲毫不客氣,就在張溫身邊坐了下來。
“張公有所不知,韓遂,邊章作亂,聲勢浩大,又有北宮伯玉等異族相幫,灑家認為需要從長計議。”
果然是朝廷走出來的,董卓連稱呼和自稱都變了,張溫依然面不改色,笑道:“那麼仲穎以為如何?”
董卓大咧咧的道:“你是車騎將軍,你說咋辦就咋辦。”
孫堅暗道:這廝表面粗魯,心思可細膩著呢?於是說道:
“董將軍,涼州屬於您的管轄,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您又何必推辭呢?”
“小兒,你是誰呀?要是灑家有辦法,還要你們來幹啥呀?”
“我乃富春孫破虜,祖上孫武。”
“無名小卒,沒聽過,既然孫武是你祖上,那你來出主意。”
“你……”
“哈哈,兩位果然是陛下的得力猛將,武將嘛,就該如此。”張溫看勢頭不對,連忙說道。
“張伯慎,你別跟灑家明裡暗裡整這些沒用的,該怎麼弄,你找人告訴我一聲,家裡還烤著羊呢!”
董卓站了起來,說完頭也不回都走了,臨出營帳時冷冷的掃了一眼孫堅。
孫堅頓時按耐不住了,抽出短劍就想撲出去,張溫又連忙拉住了他:“文臺何須如此呢?董卓的性情所至,雖說戰場上需要火氣,可是現在不是還沒打嘛。”
“張公,我……”孫堅收劍入鞘,無奈的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沾上軟蒲,又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韓遂,邊章作亂,當時身為中郎將的董卓領召討伐,未建寸功,已屬有罪。
張公用詔書召見於他,不但超時,而且還口出狂言,輕律反上,此等罪項足以按軍法處置他。
將軍,請立刻處置董卓,以正我軍威!”
“文臺呀文臺,行軍打仗不能光看賬前事呀!先不說糧草兵械,我且問你,咱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