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我的師兄呀!”
“你又沒見過。”
“沒見過也是我師兄。”
壹樂決定不理郭嘉,轉而對鍾離夏道:“我大師兄一直有個心願,他希望在大漢每個縣,每個鎮都建一座醫館,裡面設有內科,外科,骨科,眼鼻科,腸胃科,泌尿科,腦科,面板科,骨科,兒科,婦科,有專門讓病人住的樓房,有專門負責搶救的急救馬車,所有的診金都由官府負責,病人只負責藥物費用,從此再也沒有有病沒錢治,只能等死的悲慘事件發生。”
“醫術裡哪來如此多的分支科目,而且要完成這個心願,得付出多少錢財人力物力呀,簡直就是幻想。”鍾離夏道。
“土豆能出現在大漢,就是我先輩們透過幾十代人,走了六萬里路,從遙遠的國度帶回來的,當時就有人說是痴心妄想,當第一代人走出了兩千里路後,這些質疑更甚,走出一萬里後,有人開始認為有機會成功,於是一代一代的堅持,阿爺死了,耶耶頂上,耶耶死了,兒子頂上,兒子死了,還有弟子頂上……
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一就而就,今日建一座,明日建一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會完成的。 ”
鍾離夏陷入了沉思,這種思維方式從來沒接觸過,他需要消化。
壹樂說的一點都沒錯,在後世裡,隨便一個成年人學到的東西,都比大漢頂級大儒學到的都要多,一群醫者躲在深山裡算什麼回事,難道幫野獸看病嗎?
論智慧,壹樂自認不是這群變態的對手,好像連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他依靠著幾千年的百家智慧,自然可以凌駕在他們之上,雖然是假的,但時間長了,就會變成真的。
鍾離夏要思考很久,壹樂和郭嘉可沒這個耐心等他慢慢消化完,該做的還得做,大不了自己培養一批醫生。
走出來府邸,郭嘉忍不住說道:“你編的故事很不錯。”
壹樂怒目而視道:“你覺得我會拿自己師門開玩笑不成?”
“嘿嘿,這倒不至於,我只是確認一下我那些眼淚有沒有白流而已,如今師門只有咱們兩個人,沒想過給師傅再收些弟子嗎?”
“在我的眼裡,凡是學我華南師範學問的人,都是師傅的弟子,掌控別人的身體,終有一天會被掙脫,掌控別人的思維,就可以一代一代的將我華南師範傳承下去。”
“可是我們才是正式弟子。”
“只有我才是正式弟子。”
“你……”
初夏的清晨,有雨,也有太陽,東邊太陽西邊雨的情形在冀州很常見,一群孩子卻異常興奮的追著那朵雨雲跑,東漢時期能提供給世人娛樂的很少,更勿論小兒遊戲了,一朵過雲雨就夠他們玩瘋了。
找匠人用牛皮做了幾個皮球,就成功的把足球運動帶到了深澤縣,至於能不能衝出亞洲,壹樂是不管的。
壹樂從來都不認為國人的體能差,奧林匹克那些沒有中國人的運動,只能說明咱們起步晚,要是都提前近兩千年,會是一個怎樣的情形呢?
撒一把種子,對壹樂來講沒有任何負擔,他也沒有讓這些種子長成參天大樹的義務,有些事情開了頭好。
治理好深澤縣,是新任縣令劉言順的義務,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在一個十六歲少年面前自稱弟子,有些怪異。
三詠學院最早一批學子的老師就是壹樂,五十六人教導了一年多就扔了給鄭玄,劉言順的原名叫劉狗子,說話結巴,本來超齡上學堂沒旨意他能學到什麼,當時只是想讓他認認字,將來做個圖書館管理員什麼的。
想不到的是這個少年非常勤奮,讓壹樂瞭解到什麼叫大器晚成,見過劉言順的耶耶母親,檢查過他的身體無礙後,壹樂就非常有信心治好他的結巴,只要不是遺傳,心理障礙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專業教師來講沒有任何問題。
咬著木塞,在最多人的地方朗誦《千字文》,為了加強效果,名字便改成了言順,讓他時刻記住自己是可以言語通順的。
老師的用心,學生是感覺得到的,對於劉言順的一聲老師,壹樂受之無愧,自己的實際年齡已經將近五十了,如何受不起呢。
劉言順的施政很中和,把深澤縣天地重新丈量一遍,也重新把所有權分配,保持土豪鄉紳原有的份額後,每人分兩畝田地,剩下的便屬於官田官地,留給那些戰俘耕作,自然也是為五年後作打算。
田地就是農民百姓的財產,處理好了,接下來的工作就會順暢無比,樓桑村的經營模式是現成的,劉言順稍稍改動了一下,作坊由官府先行墊資建造,由官府教授製作技術,建成後投標分包,之後,每一年抽10%的利潤作為建設和技術資本。
各縣鎮的商賈們看準了這次機會,官府指定的行業,就是一個獨門生意,投到了就大發了。劉言順自然不捅穿,物價部已經悄悄的在今年年初成立了,這預示著所有的買賣的東西都會變得合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