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此時介面道:“不敢隱瞞老師,弟子的初衷是想養活一方百姓,也沒想到能發展到如今這番景象,如今一心只想多養活幾個人,不敢有其它不純的心思。”
壹樂眨了眨眼,短短几年時間,如今面對恩師,劉備說起大話來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毫無心理負擔。
盧植悲哀的指了指壹樂,又指了指劉備,慘笑不語。
只要不親口承認,猜測依然是猜測,作不得準。
“子幹兄,聞言你回鄉數日,為何不尋老友,害為兄終日思念,今日可逮到你了。”沒等盧植再次訓話,鄭玄人未到聲音就遠遠傳到。
壹樂“唉!”了一聲,古時候文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按門鈴,老遠就大聲嚷嚷著,提醒別人自己就要來了,敦倫的穿好衣服,不雅之事的要匿藏好。
壹樂只好煮水烹茶,洗杯弄座,有了鄭玄的加入,今天估計要脫層皮了。
鄭玄轉眼就到了院前,盧植早就迎了上去,鄭玄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了一下盧植,弄到盧植有些尷尬。
“子幹,多年未見,別來無恙。”看著多年老友,鄭玄雙眼溼潤。
被熊抱的盧植略顯不適,聲音顫抖道:“康成兄,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鬆開盧植,拍著他的雙肩,鄭玄才含淚指著壹樂笑道:“近的這小子多,被他門派的親暱動作所感染了,不過說來也奇怪,擁抱一下,真能夠體現為兄的滿腔思念之情。”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兩人才坐下來,壹樂很不樂意奉上茶,兩人相望而笑。
“子幹兄,當初你提醒要特別小心此子的奸計,某家還不以為然,後來發現中計,居然還萌生了心甘情願的念頭,你來看看我這幾年的成績。”鄭玄說著,從隨從手中拿過幾本書遞了給盧植。
盧植接過仔細翻看,過來很長時間,應該有半個時辰吧,反正壹樂覺得很久,盧植依然在看,鄭玄一直關注著老友的表情,劉備壹樂就顯得格外無聊了,暗中互相打著眼色,往常一般都是劉梓桑出來解圍的,今天身邊的人全被趕走,兩人也只能乾瞪眼了。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盧植放下手中書,興奮的道:“果真就算是詭計也心甘情願中計呀,一本十幾萬字書從來就沒想過可以捧在手上,隨身就能攜帶,而且編輯的方式很方便,按照目錄就很輕易找到想找的內容。
只是這種從左往右讀的記錄方式,不太符合咱們對書本的敬意,豎式記錄是一個點頭的過程,橫向記錄卻是搖頭。”
壹樂忍不住插嘴道:“眼珠子動就行了,至於要搖頭嗎?豎式記錄太浪費空間了,看書時間長眼睛受不了,像得了白內障是的。”
鄭玄白了一眼壹樂,盧植卻不解道:“何為白內障?”
鄭玄笑道:“別聽著小子胡說八道,子幹,你所擔心的某家曾擔心過,也曾糾結過,當讀過一段橫向記錄的書時間後,眼睛還真沒那麼累,某家讓學子們實驗過,除了幾個分不清之外,其他的都說橫向的比較好。”
“康成兄既然已經驗證過,此事再商榷吧,修訂後的四書五經打算印刊多少?”盧植放棄繼續探討豎式橫式的問題,問道。
鄭玄笑著伸出三根手指,盧植眼睛發亮道:“三千本?”
壹樂沒好氣道:“各三萬本,鄭公打算從根本上掏空涿郡嗎?。”
盧植站了起來,不可思議道:“一共二十七萬本?那得耗費多少錢財呀?”
鄭玄哀嘆道:“要是子幹看了涿郡每年入賬的賬簿,估計就不止想印刊這個數量了。”
盧植看向壹樂,壹樂條件反射的閃到了一邊,無辜的道:“那個是保命錢,印書又不能當飯吃。”
盧植鄭玄直直看著他,看得壹樂心裡發毛,最後妥協道:“書院投入已經夠多了,只能各印刊一萬本了,再多就無力接收流民了。”
劉備聞言心裡已經罵壹樂無恥了,說到流民,兩位大儒怎可能不讓步呢?
果然鄭玄說道:“明知你小子在耍心機,卻又不敢不相信,就暫且如此吧。”
壹樂嘻嘻笑道:“三年前鄭公憑一張印刷板和幾張紙就敢相信小子,如今印刷術成熟了。卻開始擔心起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呢?
小子曾經就承諾過,但凡鄭公的著作定當無條件印刷,不限數量,不設上限,直至印刷作坊倒閉,鄭公又何須急在一時呢?
何況立書之事經常有紕漏有修改之處,用詞造句難免有不稱心的地方,斷句不好表達出來的意思就不一樣了,小子覺得應該慎重對待。”
盧植一臉“還有這等好事”的表情表示贊同壹樂的說法,鄭玄雖有些不樂意,最後還是同意了。
“此例不敢開呀,要不您在學院掛個職,授幾堂課,如此小子也好交代一下嘛!”等的就是大魚上鉤呢。
“哈哈,子幹呀,人家兜了那麼大一個圈,而且用的又是你無法拒絕的陽謀,怕是連你也得認栽咯!哈哈”
“哈哈,就讓他得逞吧,怎麼算咱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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