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了這顆貪婪的種子,許知唸的心裡鬆快了不少。
她以要休息為由,把病房裡的親戚全都遣走了,只留下宋淑芝一個人照顧她。
到了傍晚的時候,宋一刀和宋楚紅過來了。
許知念看到宋一刀,不知道為啥,原本堅硬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愧疚和心疼的感覺一下子席捲起來,讓她忍不住想哭。
“到底是咋個情況?我能見到那臭小子不?”宋一刀的聲音十分沙啞,眼球上滿是紅血絲,看得出來,他也是一夜沒閤眼,上了大火。
“宋叔,對不起……”許知唸的眼淚落下來,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宋淑芝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宋一刀和宋楚紅說了一遍,兩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一刀緩緩起身,伸出滿是老繭的手,給許知念擦眼淚。
這個動作,讓許知念整個人都怔住了。
“宋叔……”
“兒媳婦,這事兒不怪你。”宋一刀的聲音沙啞中伴著哽咽,深吸一口氣,說道:“是個男人,就得護著自己女人,遇到這事兒,別說是受傷,就算是當場沒了,也不能含糊。”
“爹……你別這麼說,我聽著心疼……”
宋楚紅那邊也哭了起來——之前她一直忍著,直到父親說了這種剛硬的話,她才實在忍不住了。
“他宋叔,誰家孩子不是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這本是我家寶丫的禍,楚行這孩子……仁義……他為了救寶丫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們家一定負責到底,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不管咋地,我們不會放棄楚行,錢也好人也好,絕對不差事。”
宋淑芝也抽噎起來,在場唯一沒有落淚的,只有宋一刀了。
他剛強了一輩子,早就不知道眼淚是怎麼給流法了。
“你們想追究,是你們的事兒,我宋衛國是個粗人,我只知道你,這小子的仇我不能不報。”
宋一刀拍了拍腰間別著的一個用紅布包著的硬傢伙,說道:“這本來是殺豬的傢伙,但是,我這歲數,也不在乎殺點別的品種。”
“啥,爹,你胡說啥呢!”宋楚紅馬上緊張起來,使勁兒拉住了宋一刀的胳膊。
“我知道,那兩個綁票的王八羔子一死一傷,傷的那個肯定也得判刑,但是,那個幕後的人逍遙法外,我不能就這麼嚥了這口氣。”
剛才宋淑芝講述事情過程的時候,把付春雷也給說出來了,卻沒想到,宋一刀牢牢記在了心裡,他是個嫉惡如仇的性格,如果真的沒有證據能讓付春雷蹲大獄,他一定會自己出手。
“宋叔,你信我不?”許知念振作精神,握住了宋一刀那粗糲的手。
“我……我信。”
“你信我對宋楚行的感情嗎?”
這句話,倒是讓宋一刀有些意外,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
“宋叔,你剛才也說了,宋楚行為了自己的女人豁出命去天經地義,那我也表個態,我許知念為了自己的男人報仇,也絕不含糊,我一定會讓付家付出代價,但是,我有自己的計劃,如果你信我,你就等著,千萬別自己動手,為了這種垃圾晚節不保,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