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許知念把胡為民單獨留了下來。
“胡秘書,你之前說周建設一直在和我耍心眼,透過做假賬的方式佔我的便宜,證據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吧?”
胡為民將一個賬本遞給了許知念,說道:“所有的差額都在上面呢,每一筆我們送過去的貨以及返回來的款都寫得清清楚楚,如果我們現在追究他,他就要要按照合同付我們三倍的違約金。”
“三倍?這些賬目的差額有多少?”
“我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千多塊錢,三倍的話,接近萬元了,夠周建設喝一壺了,我之前給你介紹的孟律師水平不錯,要不要通知他這就起訴?”
許知念搖了搖頭,嘴唇勾了勾,淡淡說道:“不,再等等。”
“還等?許總,周建設違反誠信,一直在偷偷給我們少結賬的事兒,我從兩個月前就發現了,可你一直不讓我揭發,還囑咐我誰都不能說,這……這都等到現在了,怎麼你還讓等啊?越這麼下去,我們集團的損失就越多啊。”
“不急不急。”
許知念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茶,一邊說道:“就是要損失得足夠多,他才能賠償得足夠多,我喜歡一次打死,讓對手完全喪失反抗的機會,這個周建設,本來就和我有過節,我給了他言歸於好的機會,可他竟然不珍惜,還在暗地裡搗鬼……”
許知念將最後一口茶喝完,說道:“那就讓他賠得一滴都不剩!”
“許總,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主意了?”
“胡秘書,通知周建設,就說我們要在建設大飯店搞一次新聞釋出會,到會人數200人左右,讓他列出來所需要的材料清單,然後,按照他說的數,三倍給他運過去。”
“三倍?”
“對,你什麼都不要說,就好像他真的定了三倍的貨一樣,賣一個破綻給他,以他的品行,送上門的東西他一定不會拒絕,他仍然會按照他給出的清單價格結賬,然後找人把多出來的貨出手牟利,到時候,我們來一個人贓俱獲。”
“可是,萬一他說這是我們的過錯呢?”
“首先,就算是我們的過錯,他也屬於非法獲利,在明知道我們犯錯的情況下不予告知仍然佔有我們的財產,這本身就犯了非法侵佔罪,其次,我們手裡已經掌握了他佔便宜少結賬的證據,一旦打起來官司,他將百口莫辯,法官也會認為,他就是存在主觀故意。”
“哦——我明白了!”胡為民激動地說道:“這就像是一個人偷過一次東西,那麼他再次偷盜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就算他沒有偷,別人也會認為是他偷的。”
“這就是有罪推定,加上媒體宣傳渲染,周建設和他的建設大飯店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到時候,建設大飯店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
接下來的一星期,許知念一邊忙著去服裝廠監工,一邊等待著魚兒上鉤。
一星期後,胡為民從省城給她發來了一份電報,上面只有兩個字:成功。
許知念從來沒擔心過她的計策會失敗,因為,她算計的不是事情,而是人性——就周建設這個尿性,不上當才怪呢。
周建設這回是完了,貪心不足蛇吞象,他這是自食其果。
收到電報的當晚,她接到了周建設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周建設精神已經崩潰了,一會兒哭一會兒求一會兒罵。
許知念等他發洩夠了,才輕描淡寫地說道:“周老闆,別說那些廢話了,我們談談接下來該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