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康買了瓶冰水過來,直接貼在了童乖乖的額頭上,猛烈的刺激讓童乖乖差點跳了起來,一把搶過顧逸康手裡的水瓶,“你謀殺啊!”
“讓你清醒點兒,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顧逸康瞥了她一眼,朝前走去。
“學長,你跟張姐怎麼人認識的?”童乖乖跟了上去,擰開瓶蓋兒灌了一大口,裝作漫不盡心的問。
童乖乖早就想問了,在第一次遇到張姐的時候就想問了,一箇中年女人,顧逸康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還簽了長期的合作。
顧逸康聽到這話腳步都沒停,他太瞭解童乖乖了,別的沒什麼本事兒,刨根問底的本事倒不差。你露出個邊邊角角她就有本事給你連根挖出來。
如果是其他人,顧逸康一句‘你管得著嗎’就打發過去了,但是童乖乖來問他,他還真沒主意到底要不要說。
“想聽?”顧逸康扭過頭來問她,眼睛沒有了玩笑的意味。
童乖乖點點頭,含在嘴裡的水因為顧逸康眼裡的認真而忘了吞下去。
“我剛剛進公司那會兒,業務全靠著張姐。”顧逸康想了老半天才想出第一句話,實在不知道從何說去,他點了一根菸夾著,“那時候我也不懂,什麼都不會,也沒人帶,就靠著張姐的單過了實習期。”
顧逸康從不覺得自己苦,每個剛畢業的學生都需要適應需要跨過一個坎,適應能力好的可能十天半個月就完全得心應手了,不好的就隨著大眾一樣開始埋怨社會了。
但他的生命中有貴人,他比別人幸運,一邊苦於不願適應這個社會的時候一邊還有人拉著他,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怨天尤人。
“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童乖乖問。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顧逸康以前也問過,那時候他跟張姐已經很熟了,心裡把張姐當親人,但張姐的回答讓他刻骨銘心,她說:“因為我看上你了。”
張姐二十七結的婚,三十就離了,沒有孩子,孤身一人。遇到顧逸康的時候她正處於事業的輝煌期,面對一個帥小夥來跟她談合作,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張姐看人特別簡單,沒有什麼氣質吸引或者特殊的方面,她就覺得顧逸康長得好,如果自己還年輕準得淪陷。
就這樣一直幫著顧逸康,到後來成為朋友,關係越來越親密,但兩人從來都沒再提過那天的話。
顧逸康坐年紀輕輕坐到總監這個位子,可以說是與張姐密不可分的,他感謝張姐,但不能違背自己。
“因為她喜歡我啊!”顧逸康是這樣對童乖乖說的,喜歡有很多種理解,他沒有說瞎話也打消了童乖乖心底的某種念頭。
童乖乖果然迷糊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張姐,還有.....多久?”童乖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就問了出來。
“兩三個月吧。”顧逸康淡淡的說,語氣中看不出情緒。
童乖乖覺得,既然學長和張姐的感情這麼深,那學長一定很難過吧。但是足額張又故意裝作很輕鬆的樣子,怕別人看出來嗎?童乖乖突然很想給顧逸康唱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知道憋在心裡的感覺很難受。
一邊聊天一邊走,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童乖乖家門前的那條路上了,太陽已經係數落下,天地間只剩下一絲天空地闊的清明。
顧逸康深呼一口氣,感覺胸腔中堵住的感覺慢慢疏通了。
“到家了,進去吧。”顧逸康摸摸童乖乖的頭,微笑著說。
面前的人沒有動,童乖乖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問:“學長我送你回家吧?”童乖乖是擔心顧逸康心情壓抑,據說心情不好的人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的。
“我送你回家然後你又送我回家最後我再送你回家嗎?”顧逸康想笑,一口氣兒將這段拗口的話一咕嚕唸完,思考著童乖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
童乖乖已經被繞暈了,也難得去拆開分析著一段話的意義了,她仔細的看著顧逸康,“學長你撐得住嗎?”
顧逸康無奈:“童乖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學長你如果心情不好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出來就好了。”童乖乖說的認真,眉頭還微微皺著,這是神經緊張擔心才會有的表情。
沒想到童乖乖會說出一段這麼真誠又懇切的話來,顧逸康一時沒回答出來,但是童乖乖在擔心他。
“學長,聽到沒有?”童乖乖又耐心的問了一遍,心裡十分的擔心。
顧逸康“恩”了一聲,盯了童乖乖許久,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顧逸康才又說,“我一定給你打電話。”
童乖乖目送顧逸康離開,明明是瀟灑的背影她卻覺得落寞極了。
學長現在一定很難受吧,他跟張姐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如果是自己的親人朋友出事,哪怕只是一點點小事,自己都會擔心。
光想學長去了,童乖乖到家了才發現包裡還放著琳達的藥,她趕緊給琳達打了個電話,問明天給她帶過去行不行。
估計琳達一回家就睡下了,迷迷糊糊的說家裡的藥還能吃一頓。
晚上吃過晚飯,並且陪著老媽看了會兒電視之後,童乖乖終於忍不住分神拿過了手機。
摁亮螢幕之後,童乖乖發現沒有一個未接電話,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