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笑著,微微伸了個懶腰,又坐了起來。
“喏,還給你,只是,可千萬要收好,若是讓別人看到了,可別怪我要走了。”
“自然,這是我們的秘密。”
墨雲輕伸手接過,也坐了起來,神色歡欣。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又看向了屋外。
外面起風了,風聲拍打著門窗,微微有些吱吱作響,那門外的燈籠,也被風颳得晃晃悠悠的。
“灼兒,這些你都收下,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他眼中不捨,卻仍是站起了身,將剛剛拿出來的那些刻影石和刻音石都交給了她。
在一起吧,有時候覺得他呱噪,讓她一顆心難以平靜,無法思考,情緒也總是隨著他變動,喜笑哀愁都有些不由自己。但如今,他一說要走,她的心卻是難受了起來,像是空了一塊,更是覺得這屋子中,似是開始冷寂了。
她,不捨。
只是,他們兩人都有事要辦,即使不捨,如何能一直這般呆在一起無所事事?這樣,他們還如何成長,還談何以後?
初嘗愛情甜蜜滋味的兩人,心中難捨難離,卻又不得不忍痛分離,當真是人間憾事。
言灼什麼也沒說,眼中湧動著萬千情緒,卻又瞬間消於無形,她微笑著開了口。
“去吧,說不得我們明日就見了呢。又不是相隔十萬八千里,幾年都見不上一面,何須如此愁腸百結?”
她唇齒微露,笑得熱烈,說的也極為豁達。
一旁的墨雲輕如何不知?只是,似倦鳥歸巢,不想離開的心,仍是那般強烈。
言灼手中又驀然顯出那黑色玉佩來。
“況且,”她輕輕觸控著上面的紋理,“這玉佩之中,我們血液交融,只要你輕輕一動,便能感受到我的狀態,我亦是如此。你想我,或是我想你,如何不能消解,再者說,在這雲京城中,找到對方,豈不是輕而易舉?”
她笑著安慰他。
“灼兒說的極是。你定是要照顧好自己,莫讓我擔心,後日的事情,多多留意。”
墨雲輕殷殷囑託著,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秀髮,又緊緊抱了抱她。
下一刻,卻是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消失在了屋中。
靜,屋中靜的要死。
她竟是不適應了。
他這是怕她難過吧,所以才會走的那般突然……
屋外的風,仍在呼呼颳著,而且越刮越大。
言灼屋中的帷幔,都開始輕輕舞動起來了。
間或的,她似乎還能聽到些雨聲,雪粒細碎打在窗子上的聲音。
又下雪了嗎?
她望向外面,漆黑一片,只覺好冷。墨雲輕他,會不會淋溼,會不會受凍?
她眼中擔憂之色濃郁。
只是,修仙之人哪裡知道冬日的寒涼?但掛念心上人這事,顯然並不需要腦袋來思考,是以,她如今,可是丁點都想不到這些。
言灼靜靜坐在床上,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默默整理著自己的心情,適應著他的離去。
房中,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他只離開了不到一分鐘,她就開始想念他了。
“真是沒出息。”
言灼輕笑著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