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晴空萬里,一碧如洗,只是,卻無人有心欣賞。
得意的人,顧自得意,眉梢眼睛裡,都是比天色還好的氣色。失意的人,黯然沉默,又哪裡有時間,多眷顧這些冬日裡的微小光景?
言灼步子沉重,一步一步邁向宮門外面。府中的小廝,已是牽著馬在等候了。
“國公爺……”
那小廝常在言崢身前服侍,如今見自家爺這副沮喪姿態,有心想問,卻又怕他生氣。
“走吧。”
言崢長嘆一聲,翻身上馬,身形是說不出的蕭瑟。
那小廝見此也不敢問了,連聲應了,牽著馬繩,促著馬兒得得走著。
“父王,言伯父這次恐怕是真的生氣了。”
“哼,生氣?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如今他面子、裡子盡得,還有什麼不知足?”
“要說此事也怪你,你平白無故招惹言芸兒幹什麼?還讓一個女人幫你行計,如今可好,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寧王走在皇宮之中,拿眼瞧著自己的兒子,話中有微微的責怪之意。他的淵兒那麼優秀,按他的意思,言芸兒是決計配不上他家淵兒的,如今,雖說是個側室,算不得什麼,也還是讓她平白撿了個便宜。
“父王……”
寧淵臉色一紅,眼前又閃爍起言芸兒含羞帶怯的模樣,還有種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寧王經歷過那麼多,如何不懂他的神情?
那言芸兒,確實是好顏色,長大後也不知是何等絕色,少年見美心喜,極為正常。
他微微頜首,笑道:“好了,父王也知道你,即是有些喜歡,就是收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寧王府,養幾個閒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你如今這事辦的不妥當,外面想必已經是謠言紛紛,那言家大小姐,這一尋死覓活,更是要將你和言芸兒放在風口浪尖之上,為父著實擔心……”
他長嘆一聲,緩了緩腳步,“如今,言崢那個死犟筋堅決要退婚,言大小姐也不鬆口,聖上那邊,難做啊……”
寧淵想到之前聖上的斥責之語,眼神一暗,跟著寧王的腳步也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
“父王放心,如今事情並不是全然沒有轉圜之機,今日鎮國公說言灼尋死,這便說明她在乎孩兒,在乎名聲。即是如此,那孩兒還有機會,我一定會讓她回心轉意的。”
寧王回頭定定看著他,他眼中的篤定,倒是讓他有些側目,“倒是為難淵兒了。”
要不是此事關係重大,淵兒何必一定要取一個醜婦?
“父王說的哪裡的話,這都是淵兒當做的。”
不光是為了賭一口氣,為了報復她的退婚,為了那不可言說的目的,如今,更是多了些其他的東西。即使她不喜歡他,他也要一生將她圈禁起來!那個夢,他無數次夢到,那夢真摯到讓他恍惚,讓他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有些懷念,有些想要它成真,不,是一定要它成真!
“寧王和世子終於來了,可是讓雜家好等。”
“煩勞公公了。”
寧淵緊走兩步,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個袋子,裡面沉甸甸的,裝著些金銀之物,他藉著行禮,悄無聲息的將它塞入他的懷中。
“寧王世子也可小心了,如今那位,因為鎮國公退婚的額事兒,脾氣可是不太好……”
“多謝公公提點。”
這便是給銀子的大大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