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湊巧,言灼,就直直地坐在了寧王世子寧淵的對面。
“言大小姐,多日未見,不知近日可好?”
“煩勞太子掛慮,一切都好。”
言灼恭恭敬敬地回答,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太子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頭,果然,這突然的邀請,就是不招人待見。
而那本來低著頭的寧淵,聽到了言灼的聲音,卻是猛然抬起了頭。
他雙眸迷醉,臉色發紅,嘴裡小聲嘟囔著什麼,卻是聽不見。只見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言灼一臉驚奇,她記憶中的寧王世子,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失態的。
“言灼!”
他喊了一聲,語氣裡似乎帶著沖天的怒氣,好似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世子有何事?”
言灼淡淡回道,拿著手中的一杯水,輕輕地晃動著。
“你!”
他指著她,從桌後“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竟是走到了正中間,又走到了言灼跟前。
他一臉的怒氣,頃刻卻又消解了。
“言灼,”他笑了笑,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鋪面的酒氣,卻是兜頭而下。
言灼皺了皺眉,身子側了側,無論那一輩子,她都討厭酒氣,更討厭喝醉酒的男人。
一醉解千愁?
那醒了,事情就解決了?
不,反而,醉酒誤事的還真不少。
如果真的是抑鬱難愈,那就拜託自己找個地方醉夢一場,再頭腦清晰地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要知道,任何話,都是在清醒的時候說起,最有威力。
“哦,我忘了,你不喜歡酒味兒。”
他見到言灼的表現,瞬間恍然,連忙離得稍遠了點,將自己的衣袖揮了揮,想要驅散這濃郁的酒氣。
然而,這一通亂舞,卻是不得其法,那酒味更是讓言灼整個人,避無可避了。
她心內本是有些詫異,卻讓這酒味給燻得,什麼都思考不得了。她緊鎖眉頭,揚聲說道:“世子,您要有什麼,直說便是。”
“對,對……直說。灼兒……”
他忽而又變得深情極了,走到言灼的桌前,蹲下身子,直直看向言灼的眼睛。他眼裡的笑意,毫無隱藏,言灼也能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她。
而此刻,他的手,便是要覆上言灼蒙著面紗的臉。
“世子。”
一旁的言夫人,皺了皺眉,還不待言灼動手,便攔住了寧淵的手。
她驀然開口,驚醒了一眾看戲的人。
“世子請自重!”
言夫人話中,已經是有了慍怒之意。
“寧弟,有什麼只說便是。”
太子咳了一聲,看戲看得太入迷,都讓他忘記了維持局面的自覺。
孰料,那寧王世子,卻是理也未理,竟好似聽不見般。
“灼兒,”他笑了,手倒是老老實實地放了下來。
“你這臉不是完好無損嗎,為什麼要帶著面紗?可是不願讓別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