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糊糊,總留退路,才是產生誤會的真兇。
她, 言灼,這次要直面出擊。
“這……灼兒……”
似乎又戳到了言崢的難言之隱,他再次訥訥無言。
言灼心內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將所有的事情攤開說呢?難道事情說開,就那麼難嗎?
“爹,我知道您的憂慮,您不過是怕我年紀小,無有自保之力,怕有些事情,我知道了,對我不好,但是灼兒已經長大了,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不信,您看……”
言崢心內有些感動,他終於肯抬起頭,將眼睛看向言灼。
言灼素手輕抬,掌心之中,唰地一聲,冒出了火焰。
“這……!”
言崢和言夫人都是一驚。
這,灼兒怎麼會這般妖技?
“灼兒,這可千萬不能顯露與人前啊!”
言崢連忙站起,走到言灼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
“爹爹,這不是什麼妖術,這是仙術。”
言灼知他擔心什麼,瞬間又隨意地將那紅色的火焰變成了其他形狀,然後猛地一擊,地上的一團紙便燃燒了起來。
好在屋內通著風,這紙燃燒的菸灰,一會兒便飄散了。
“仙術?”
“嗯。灼兒只想讓爹爹知道,我有自保能力,所以,爹爹,您可以放心說了。”
言崢將眼睛看向了言夫人,有些為難,更多的卻是詢問之色。
言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灼兒,這是要跟她爹爹攤牌啊,多難得的機會,他們可萬萬不能錯過了。
“這事,哎……”
他嘆了口氣,一想到這些事情,要跟自己的女兒說,他就有些開不了口。但灼兒……她說的對,有些事情,她是時候該知道了。
“這事啊,說來,可話長了。”
言崢目光望向言夫人,眼裡有著緬懷的神色。
“這一切,都還得從我和你孃親剛認識的時候說起。那時候,我受了傷,奄奄一息地躺在後山之上……”
時間在言崢靜靜的陳述中,似乎倒轉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年。
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子,手中提著籃子,嘴裡輕聲哼唱著好聽的歌謠,一蹦一跳地出現在了山野林間。
她一身天青色的衣服,靈動極了,帶著春日獨有的鮮嫩和生機,頭上梳的正是小女孩喜歡的垂鬟分肖髻,垂下的齊肩的髮尾,還綴著些鈴鐺,隨著她走動,就叮叮噹噹歡快地響了起來。
她就這樣,不期然地闖進了他的眼中。
少年的心,驀地一鬆,他有救了。
他身上,被刀狠狠砍出了一個口子,此時鮮血正不斷往外湧著,他體內的生機,也在不斷喪失,他似乎看到了山的那邊,他那些士兵們,一個又一個倒下的身影。
他眼睛赤紅,心內恨極!
不知是何人出賣,今日這一戰,他們竟慘敗至此。他這一條命,還是那些勇士們,拼死為他掙出來的,他要查清真相,他要為那些枉死的兄弟報仇!
他,不能死!
他張了張口,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他動了動手指頭,生機流逝,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了。
他,微微顫抖著乾燥起皮的嘴唇,期盼著,那個女孩,能看見他,能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