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含笑問道。
“娘,您和爹爹怎麼了?”
那九歲的孩子,不答反問,眼裡卻有閃動的光。
頃刻之間,言灼一切便是明瞭。
她笑了笑,眸中帶淚。
她的孩兒啊,原來,不生下來,才是對你,對娘最好的結果。
一切,呵呵,都不過是作繭自縛罷了。
“那麼,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凡事有因,萬事也終有果!
“言灼,你要幹什麼?!”
“娘!”
眾人驚慌叫道。
言灼淡然一笑,她的眼眸之中,沒有半點留戀之色。這裡的屋宇樓閣,這裡的安然生活,這裡的夫寵子孝……沒有一點值得留戀。
她手中的劍,猛地刺出,血,刷地一聲便噴湧出來。眼前的寧淵扶著脖子,眼睛睜得極大,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眾人似乎都未曾料到,此刻都是雙眼圓睜,一臉的驚慌意外之色。她那孩兒看著她,眼中有著不可置信,更有著難堪與痛恨。那些暗衛,有的去扶寧淵,有的則衝了上來,要拿下她……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塊被砸碎的鏡子一般,四散開來,支離破碎。
言灼緩緩睜開眼。
她如今正是身在空間之中,周圍的一切那麼熟悉,又那麼真實。她的孃親,正在不遠處靜靜坐著,水靈力不斷向她的身上湧去。
剛剛的,原來只是一場夢罷了。
她笑了笑。
雖然那只是一場夢,但那夢卻那般真實。真實地全然成全了她以前的盼望,真實到只要她現在回味,但能回憶起與寧淵一起度過的十年,那十年之中的點點滴滴,甜蜜或瑣碎,痛快與背叛,都歷歷在目。
她的心境,是真的被這夢中的十年,變得沉穩,變得明澈而高遠,雖然有些滄桑,卻又變得足以經受一切。而這十年,也讓她更清楚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讓她的道心,更加堅固。
那些凡常女子,困於深宅內院,相夫教子的生活,她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她要走這世上頂頂坦蕩的道,即使沒有誰陪著她,她也要自由自在去闖蕩,無拘無束往前行。
她眉目帶笑,眼裡全然都是釋放與自得。那些夢裡的背叛,那些夢裡的拘謹,不過都是她心內深藏的慾望與恐懼所化,如今她已經從裡面走出,不再糾結於上一世的背叛,不再哀慼於上一世的喪子,以後,它們自然也無法再捆束於她。
周圍的水靈力傾時動盪起來,向著言灼湧來。水靈力不斷進入她的身體,在她體內迴圈動盪,開啟著周身潛藏的關竅,同時不斷增大著她丹田之內的水靈力團。
水靈力團越來越大,直至不能再增大分毫。
言灼再次睜開雙眼,她那眼睛明亮又充滿希望,如同天空之中的太陽,有些灼人,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如今的心境,早已超過了練氣期,而她距離練氣期,也不過是一腳之距,只差她那丹田之中的火靈力團,也達到如今水靈力團的大小。
言灼長舒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能在打坐之時做了那樣一個夢,但不可否認,這夢,給了她極大的好處。她眉梢眼底都帶著喜色,輕聲笑了起來。
“灼兒,你笑什麼呢?”
言夫人正好結束了修煉,此時聽到言灼的笑聲,臉上也帶著笑意走了過來。
言灼站起身來,緊走幾步,歡快地到了她孃親身邊,依偎在言夫人的肩上。
“娘,灼兒很開心。”
“喲,究竟什麼事,讓我們灼兒這般開懷?”
言夫人倒是好奇了,她的眼睛同樣燦亮,面容較之之前卻更顯得年輕,她已經服用了白玉泉水,而且也已達到了先天二層。
“當然是孃親如今,也能跟灼兒一樣修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