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人卻不疾不徐,打量了一下週圍。
“怎麼,就在這裡嗎?”
言灼疑惑地看了看,不在這兒,還在那兒,難道這還讓她為自己選個風水寶地不成?
看著這屋中層層疊疊的帷幔,想來也確實是打不開,舉動難免會有約束。言灼不想自己的房間,被弄得亂七八糟地,也不想這一架打的束手束腳的,她可不是要一心求死好嘛。
是以,這會她仔細看了看,想了想,竟是一反之前的嫌棄與疑惑,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眸色認真,說道:“那你覺得哪裡合適?”
“如果言小姐不嫌棄的話,不如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是什麼話,言灼皺了皺眉頭,“你就不怕我跑了?”
“那麼,言小姐你會跑嗎?”
今日這刺客,怎麼說話這麼奇怪,處處都透著古怪。
“呵,你會讓我跑了嗎?”
言灼沒正面作答,眼眸一抬,卻以反問,代替了她的回答。
“自然不會。”
那人滿面笑意,似是在跟言灼談著今日吃了什麼,今天天氣如何……
言灼白了他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問的這是什麼問題?!這刺客,簡直是史上最煩人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成功做了幾個單子,派他去殺的人,是不是還沒開打,都被他煩死、氣死了?
罷了,她言灼今日也只是體內熱血澎湃,想找個對手肆無忌憚地打一架,死不死的,還要另說,她有空間,自然就有一分生的可能。
言灼再也不說話了,只跟著這人走。
這人輕功極快,言灼拼盡了全力跟上,還是有些吃力,這一有比較,便顯出了差距,言灼還饒有興致地研究練習起輕功來。
而前方那人,倒是也不管,只任著她自己摸索,還時不時地在遠處停下來等等她。
言灼心神都放在自己的輕功練習之上了,她觀察著前方那人的方式,結合自己所學到的,不斷改進著自己的輕功。
於是,她在這般走著學著,學著走著中,輕功竟然長進不少,這讓言灼大喜。
等她神色愉悅,滿目星光地抬起頭來時,卻發現前方那人早已停了下來,再沒有繼續移動的傾向。
看來,這便是到地方了。
言灼收起興奮之色,左右打量了一番,只見此地很是平坦,面積不小,足夠他們二人對打的,且這平地邊緣都有樹木遮擋,看不出此地之後是什麼,是在雲京城之外的那個方向……
這樣看來,此地,倒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言灼將目光投向了對面之人,稀薄的月光,堪堪映出那人的身影,面容卻一片漆黑,看不分明。這樣一看,似乎跟墨雲輕又有些相像了。
她對墨雲輕不是很瞭解,對他的身影也只是朦朦朧朧有個印象,是以,這一點想法湧上心頭,便被她全然拒絕了。
這世上個頭、身影差不多的人不知凡幾,怎麼可能是個相像的人,就是墨雲輕呢?
而且,她做什麼,今晚不停地想起墨雲輕,要死了,墨雲輕是她什麼人,他們熟嗎?
儘管有救命之恩在前,但他們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幾面之緣罷了。
言灼甩甩頭,將整顆心重新安定下來,看向了對面那人。
“出手吧!”
那人見她這才回過神來,倒也無不快的神情,冷冰冰地說道。
“那就卻之不恭了!”
言灼眸光內斂,身體緊繃,揮舞起手中的劍,便朝著對面那人襲去。《青雲劍訣》在言灼的學習和實踐之下,如今已然有了不小的長進。此刻,只見銀光一閃,那長劍便被言灼挽出劍花,勢如疾風地直擊那人腦門。
那人仰身一避,手中的武器未曾出鞘,便將言灼的劍帶著繞了半圈,直衝另外的方向,言灼隨即一個勾劍式使出,又將劍收了回來,反手便又直向那人襲去,那人側身閃避,手中的鞘迎頭而上,和言灼的劍身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言灼低身,轉劍,再從其他地方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