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臣子並非只是為了自己。”
寧淵抬起頭,用真誠至極的目光,看向聖上。
聖上似笑非笑,眸子看著他,等著他說出他的“高見”來。
“聖上,您說的,臣子之前也都考慮過。”
寧淵低下了頭,眸中一片深沉,“但最近臣子看,現在這言灼是軟硬不吃,還不如趁著未有變數,將此事趕緊定下來。這婚事,自古便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大可以招來臣子的父親和鎮國公商討,而言灼,她又有什麼置喙的能力呢?而且……”
寧淵將話頓了頓,他眸中神色,言中所指,聖上已然明白。
“起來吧。”
“謝聖上!”
寧淵態度恭謹,站了起來,微微理了理衣服的皺褶。
聖上微微思忖,“可是情報不是說,這言崢只喜歡言芸兒,對言灼是半點都不假以辭色的……”
他目光深邃,仔細打量著寧淵。
“聖上有所不知,這種情況,是近幾年才出現的,而以前,言灼可是最為得寵的。且她又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是以,自是不能放過。”
“你說的,倒有些道理……”
聖上點了點頭,之前的震怒已然不見,眼中又湧出獨屬於上位者精明的算計之色。
“此事急不得,容後再議。”
“是,聖上。”
寧淵看聖上的神情,已然是動了心,便也不再強求什麼。他心中有數,只要聖上動了心,這事不怕不成。
言灼,你且等著吧,當時,你不從也得從。
他的眸中劃過一片得意神色。
言灼此時,正在林子中穿行,經過一夜的困苦波折,她如今算是正式與山林打了招呼,邁出了自己野外生存的第一步。
儘管這第一步,有些艱難,甚至有時還要她拿命去換,然而這實戰之中所獲得的,跟她往日在空間之中獨自練習,著實大有不同。
而在與山林的交鋒之中,她還有大把的功課要學。
言灼腳步輕盈,再次回到了外圍,她身上金錢豹的血腥味,讓外圍的動物,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昨日對她窮追不捨的大蛇,此刻都乖乖地盤臥在地上,只仰頭看了一眼,吐了吐蛇信子,就不動了。
哼!
這些東西,果然是欺弱怕硬。
言灼輕嗤一聲,得虧它們今天不再隨意招惹她了,不然,她會讓它們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的。
言灼穿行在外圍之中,腳在樹葉之上輕輕點過,便又以極快的速度,繼續向遠處飛去。周圍的景色飛速倒退,很快,她便到了山腳下。
侍衛不知又換過了幾崗,反正如今門外站著的面孔,言灼是一點也沒有見過。他們兩人此刻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麼,聲音不大,言灼也聽不太真切。
好像是說什麼“吼叫”,“驚醒”,“檢視”……
言灼大致猜到,可能跟她有關,但她自信,他們就算是把圍獵之地,甚至山林之地,找個底兒翻天,也查不出她來。
趁著他們不注意,言灼咻地一聲,像一陣煙一樣飄過。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