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懇求,但其中的真情假意,只有言芸兒自己知道。
言灼此刻也看著自己的爹爹,今日的事情這般明顯,她不相信她那狐狸爹,會看不明白,她想要知道,此情此景,他會如何做。
“芸兒,先起來,太子殿下面前豈能如此無狀?”
言芸兒揉著發紅的眼睛,一臉委屈,緩緩站了起來。
“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更是天下公正溫良之表率,豈會隨意冤枉人,將你抓去?只不過,此時物證在你屋中,不好排除你的嫌疑。你且仔細想想,還有誰與那思柳有嫌隙,且能進出你屋中?”
言灼的眼中湧出一抹失望,他對她們便是如此包庇的嗎?
這就是娘說的他的苦衷?她都快信了呢。
言灼搖了搖頭,一絲苦笑浮上嘴角,之前的希望,也全然破滅。
只可惜,面紗之下,言崢也看不到。
這話,可是讓言芸兒如獲靈感,她爹這是給他支招呢,看她,竟然忘了這一茬。
她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太子殿下,我想到了,我院中還有一丫鬟,之前便跟思柳起過爭執,也能進出我的房間。”
“哦?”
太子只笑不語,知道他們今日,便是要如此糊弄了。
今日他來鎮國公府這一遭,不久,便會有人傳出真相,而他太子的大度賢名,自然也將再度傳開。
是以,他之前也是恐嚇,並未真的想將言芸兒帶走審訊。
儘管物證確是在她房中,但那丫鬟本就是有罪之身,死了便死了,一個丫鬟罷了,就如草芥一根不值一提,這鎮國公府的二小姐,雖是庶女,卻也不能能輕易處罰的,還是要給鎮國公一個面子。
而這民眾也不是傻子,只要將這實情一說,這言芸兒,恐怕也得不了什麼好。
只是這言灼好算計,明明什麼也未曾做,這謠言的風向,不久便是要變了。
自己這可真是為她做盡了好事。
太子殿下看向一旁站著的言灼,只見她眸色清冷,似是對此間事情一點興趣也無。
難得見到這般不在意自己名聲的女子,當真是令人好奇。
“那你便將那人帶上來,問一問吧。”
似是言灼的清冷感染了太子,他此刻也是有些興致缺缺,只想將此間事了,趕緊走人。
要知道,他最大的對手並不在這裡,而在別處。
這市井之中越演越烈的謠言,背後的推手,可是更讓他更為氣恨,也更為頭疼。
那跟言芸兒一唱一和的丫鬟,此時退了場,心內也舒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小姐將她推出來做替罪羊呢,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刻也不得安生,這下好了,她的小命可算是保住了,隨便找個人便是了。
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
茶換了一盞又一盞,那丫鬟終於又跑來了。
“太子,老爺,小姐……”
“怎麼只有你一個,那個丫鬟呢?“
言芸兒向她身後張望去。
“小姐,那丫鬟,她……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