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姐姐好厲害啊!這騎射一共才學了不到十天的時間,便能打到這麼多獵物!”
人群之中的言芸兒,聲音輕快,天真無邪,似乎真的是情不自禁,為自己的姐姐高興慶賀。
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本來眾人對言灼能力的質疑,在皇家侍衛的證明下,都已收了起來。畢竟,誰敢懷疑聖上的人呢?狩獵的結果,也即將公佈。然而,言芸兒的一句話,卻讓整個局面,瞬間扭轉了過來。
“才學了十天?”
“這怎麼可能?言灼她是天才嗎?!”
“就是啊,十天,誰能學到這種程度?”
“就她,還天才?我不信!”
細細碎碎的議論聲,逐漸傳了出來。
“我看啊,那言灼打那麼多獵物,肯定不是她自己打的……”
“你小聲點吧,侍衛們都為她作證了。”
“那又如何?誰又知道這侍衛之中,有沒有被她收買的人。”
一些本來就覺得言灼沒有能力的人,此刻更是像抓到了言灼最大的把柄,他們得意洋洋,心內更是感謝天賜良機,這次,這個張狂的丫頭,一定要再次名聲敗亡了。
他們看著言灼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
言灼心裡納悶極了,自己第一次見他們,也沒有招惹到他們,為何這些人為什麼無論什麼事,都要跟她過不去呢?這都是什麼道理?
她哪裡知道,有些人,天生就不對盤,有些人天生就人品敗落,心胸狹隘。
他們就是見不得任何人比他們好,比他們強,更見不得那些平時他們看不起的人,超過他們,甚至有朝一日,站到他們的頭頂上。一旦他們發現有這樣人,便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將這樣的人拉下馬,讓他們永遠也翻不了身。
如此,他們便開心了。
歸根結底,不還是這些人沒有能力,不求上進,還不允許別人動搖他的地位嗎?
他們真以為他們牢牢地看著,亦步亦趨地盯著,便能阻止強者的誕生了嗎?
荒唐!幼稚!無知!
這些人確是是在別人弱小之時,擋在了他們面前,似乎成了難以逾越的絆腳石。
但若是一個人意志堅定,這絆腳石,只會激發出他的潛能,讓他努力不息。這絆腳石,也必然會被踩在腳下,讓那人站的更高。
言灼站在場下,看著這些人的醜陋嘴臉,心裡的不屑和厭惡不停翻湧。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了出來,對這些人生氣,實在是沒有必要,更是拉低格調。
高臺之上的聖上,自是也聽到這些議論之聲,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言芸兒,又望向了臺下的言灼,卻是一句話也未說。
局面頓時尷尬了起來。
一旁的大太監,見聖上未曾發話,便知道聖上也想看這個熱鬧,就鼻觀眼眼觀心,吭也不吭了。
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有的人甚至公然責罵起了言灼,說她年紀輕輕,便不學好,以後誰家敢要之類的。
太子殿下、二殿下、寧王世子,都默默看著,誰也沒有要站出來為言灼說一兩句的意思。
言夫人聽著場中眾人的聲音,面色惱怒,她看也未看言芸兒一眼,這麼小的孩子,心機也是如此之深,跟她那娘一般心地歹毒。
她看向了言灼,一臉憂色之中,又夾雜著剛強勇毅,看她的樣子,似是要站起來,為言灼說道說道。
言灼輕輕搖了搖頭,制止住了正要動作的言夫人。她的眼神之中寫滿了胸有成竹與運籌帷幄,讓她不必憂心,更不必為她做些什麼。
言夫人一愣,隨即穩下了身。
言灼將目光掃向了言芸兒,只見她眸中慌亂,眼睛紅紅,就像一隻無比純良的小白兔,似是並不知道她這句話,會造成如此後果。
呵,小白兔?
這披著兔子皮的小狐狸,可是最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