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來看看你,聽說你今天琵琶一曲,驚為天人。”言夫人仔細打量著言灼,“娘,倒是不曾知道,我家灼兒,竟有如此之才?”
那眼中的驚訝和歡喜,明明白白地顯露出來,娘這是為她驕傲呢。
“娘,灼兒只是閒暇之時,拿來隨意玩玩的,誰知道,一彈出來,他們便直誇灼兒彈的好~”言灼略有些臭屁地說道,這會彈琵琶的事,一時半會也沒法解釋,只能用這種方式轉移孃親的注意力了。
“你啊,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隨便玩玩,娘怎麼沒隨意玩玩,就學會了?”言夫人一敲言灼的頭,嗔怪道:“也不知道謙虛一點,被別人聽到,可不得罵死你……”
“哎呦,疼,娘……”
“疼,疼才好呢,以後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話。”
“不敢了,不敢了,娘,灼兒知錯了。”言灼慌忙認錯,態度好的不能再好了。
“灼兒,明日圍獵,一定要萬分小心。”言夫人話題一轉,剛剛的喜悅瞬時收了起來,眉頭憂鬱有些憂心,她的心內有一絲不安。
若是她能生下一個兒子,恐怕就不會讓灼兒這般辛苦了,還要代表鎮國公府出獵。這圍場之上,刀劍無眼,冷箭難防,也不知道灼兒能不能行,辛苦她了。
言夫人輕輕拍了拍言灼的背,似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
想來,這才是孃親來找她的目的吧。當孃的,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卻冥冥之中自有一種感應,讓她們擔心憂慮。
“娘,您不用擔心,灼兒可以的。”言灼從言夫人懷裡爬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言夫人,眼睛裡的堅定和自信,讓言夫人莞爾一笑,“灼兒,你真像你爹爹,都是一樣的堅定,一樣的不懼風險。”
爹爹啊……
言灼有心想問,卻又住了嘴,罷了,等日後,自己去找尋真相吧。
言灼笑了一笑,什麼都沒說。言夫人看著她這副樣子,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他們的灼兒,是他們此生最大的驕傲。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來喊,說是篝火晚會就要開始了。”少頃,青黛進來稟告。
“走吧,孃親~”
言灼拉著言夫人的手,一起出了帳篷,向著那散發著紅光的地方走去。
陸陸續續的,她爹爹,二姨娘,言芸兒都走了出來,一家人便都聚在了一起,今晚的篝火晚會,是所有的人都參加的。
空地之上,早已燃起了幾個火堆,火堆之上,還架著一些已經處理乾淨的肉在烤。
紅色的光芒直映入天際,紅彤彤的火光,也將周圍人的臉龐,照的紅紅的。柴木燃起,嗶嗶剝剝的聲音,給人一種無形的安心和放鬆之感。
“灼兒,這兒……”
站在火堆旁的韓採姍愉快地向她揮著手,伴著這雙呼喊,韓採姍旁邊的一個婦人也扭頭來瞧,她穿著極為得體,頭上的髮飾也特別襯托臉型,看起來很是年輕,臉龐之上的幸福之感令人嫉妒,想來,這便是韓採姍的孃親了。
言灼輕輕地福了福身,向韓夫人見禮,韓夫人一笑,點了點頭。
而言灼身邊的言夫人,此時也向韓採姍打量了過去,見韓採姍人很是熱情,少女看起來也極為單純,便放下了心來,眯著眼輕笑。
“灼兒,你這朋友交的不錯。”言夫人看了一眼言灼,誇讚著韓採姍。
“那是,娘,也不看看這是誰的眼光,還不是隨娘。”言灼的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不遠處站著的言芸兒聽到這話,不覺有些驚異,言灼還有這種時候?她說話不都是尖利的,像炸了刺一樣的?
對什麼樣的人,自然就用什麼樣的語氣,這就是言大小姐的處事原則。對一個惡人,你還跟她撒嬌,跟她好言好語,這不是糟蹋自己的一片真心嘛?!
對待言芸兒這樣的人,自然得鋒利一些,免得她們時不時心血來潮,就想來玩弄你一把,實在是令人煩憎。這,上輩子,言灼就領教過了。
鎮國公便跟同僚們坐到一起去了,他們圍著一個火堆,不知道說著什麼,看起來倒也是其樂融融的。
而言灼和她孃親,則和韓採姍、韓夫人等人坐到了一起,她們幾人脾性倒也想投,幾句話,便姐姐妹妹地稱呼了起來。言芸兒和二姨娘,則同樣和一些她們關係較好的人坐在了一起。